她都有些不忍心拆穿。
“嘴张开。”
山吹律理捏着太宰治的下颌,拇指按住他的唇珠,下陷的软肉泛着浅浅的殷红。
她在太宰治的注视下将巧克力含进唇缝之间,俯身抵入太宰治口中。
舌尖送来融化的巧克力糖浆,混着威士忌醇厚的酒香,蔓延在味蕾之上。
与想象中的恐怖完全不同,非常好吃,是远超过及格线以上的美味。
“喜欢威士忌酒心巧克力,是不是”一吻过后,山吹律理轻轻蹭过太宰治的鼻尖,挨着他低声问。
太宰治随口说过的话,她竟然是记得的。
“酒心陷有点难做。”山吹律理懒懒地把下巴搁在太宰治肩上,把半个身体的重量交给他,“液体很容易露出来,我试了好几个模具,勉勉强强。”
她说得轻松,如同初见时卡在教学关两个多小时仍不骄不躁那样,慢慢地做自己最不擅长的手工活。
威士忌的辣味在太宰治喉咙里火烧火燎,却掩不住唇缝中的甜。
他挣了挣手,松松垮垮挂在手腕上的手铐应声落在沙发上。
太宰治揽住怀里人的腰,指腹隔着一层薄棉绒上衣贴在她腰窝的凹陷处,无意识地摩挲。
“姐姐对我这么好呀。”他声音含笑。
山吹律理看不见太宰治的表情,也因他与平时一般无二的语气听不出端倪,散漫地说“我哪天对你不好”
“很多天。”太宰治抱着女朋友翻旧账,“上个星期在我辛苦加班的时候擅自去酒吧和小矮子喝酒,如果不是路过的部下向我报告我都不知道。回到家的时候一点酒气都闻不到,律理酱果然是因为心虚销毁证据了吧”
“我以为你闻到酒味会更生气,结果闻不到也是我的错。”山吹律理嗤了一声,“行,报告你的部下叫什么名字给坐标,我今晚加班处理。”
“动不动要坐标是你们博多人的传统吗”太宰治嘀咕,“上梁不正下梁歪。”
“上上个星期,当着我的面和广津先生聊诗歌聊文学的人是律理酱吧现场的敌人还没有处理干净就自顾自聊起来了,一副相见恨晚把我完全忘到一边的架势,部下看我的眼神都不禁同情了起来。”
“上上上个星期,为了和红叶大姐逛街鸽了我。凌晨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背景音乐是ktv就算了,我绝对听到了陌生男性的声音是服务生又怎样声音那么做作那么油腻,一看就是个企图上位挖我墙角的无耻小白脸。”
太宰治记仇小本本上记的事情山吹律理得很努力很努力才能从记忆的角落旯旮里翻出模糊的片段来,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茫然。
他是个这么喜欢计较的人吗不是吧,山吹律理记忆中的太宰治分明是冷漠的,对她只保有警惕的探究心,实质是漠不关心与浑不在意。
怎么越交往越幼稚山吹律理迷茫地拍了拍太宰治的背安抚他,像每个哄作精女友高兴的老实人一样不狡辩不争辩,你说的都对,你高兴就好。
太宰治说着说着,渐渐安静下来,食指绕着山吹律理垂落的一缕黑发慢慢卷起,又松开,仿佛能重复这个单调的动作一整晚。
“快凌晨两点了。”山吹律理从太宰治肩上抬头看钟。
太宰治“嗯。”
“不去睡吗”黑发少女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困倦地揉揉眼睛,暗金色眼眸蒙上一层浅浅的水光。
“困了睡吧。”太宰治把山吹律理抬起的脑袋重新按回自己肩膀上,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怀里的人恰好陷在拥抱里,舒服地伸展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