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抓子弹这个怪物暗杀者嘶了一口凉气,他没握枪的手比了个隐蔽的手势,跟在身后的下属同时开枪,子弹宣泄而出,砰砰砰砰硝烟四起
他们是有备而来暗杀者们使用的不是普通的子弹,而是花费大价钱从黑市买来的特殊弹药,曾有数位身体强化型的异能者死在这种子弹下其中包括一位能把皮肤变为极硬钢铁的异能者
“这种子弹一接触到物体便会自动炸开,金属碎片扎进血肉的滋味能把人活活痛死,除非她没有痛感,否则怎么也该露出点破绽”
暗杀者摸了摸放在口袋里份量惊人的炸药,他的上司下了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整个酒店在爆炸中毁于一旦,也要把山吹律理和太宰治永远留在这里
“当然,我们真正的目标是太宰治。假如山吹律理在察觉到危险后丢下太宰治逃走,这个结局我们也可以接受可恶,麻醉剂的浓度高到隔着一层防毒面具我都有些头晕,她为什么一点儿不受影响怪胎”
为了在黑暗中行动,他们都配备了夜视装置,趁枪声渐歇,暗杀者看向千疮百孔的房间内,期待看见一具血流干的尸体。
漆黑的房间内一盏小夜灯都未开,残破的窗帘险险挂在窗户边,黑暗中,唯有一抹银白的月光朦胧映在地板上,如覆一层薄薄的霜雪。
硝烟散尽,山吹律理赤足踩着霜雪走出烟雾,一步步向暗杀者走来。
圆月升于她身后的明窗之外,幽蓝夜色如浪拥簇她的脚步,猎杀者的心如坠冰水般寒冷刺骨,一时间竟分不清这里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直到冰凉柔软的触感抚上暗杀者的脖颈,他才猝然回神。
他觉得自己只是稍稍晃了晃神,窗外明月便整个落入眼帘,被月光拥簇的少女与他擦肩而过。一声脆响后,凉意与痛感都戛然而止,暗杀者的脖颈不自然地折成一个扭曲的角度,身体向前重重摔在地板上。
在气息泯灭前的最后一秒,他艰难地抬起眼睛,努力向上看。
银白的裙摆晃过他失神的脸,暗杀者看见了那双暗金色的眼眸。
空洞的眼眸。
他在那双眼睛中看不见死去的自己,看不见无边的月色,看不见幽蓝的夜空。什么也没有,宛如两颗剔透的琉璃珠,只有冰冷的美丽,没有一丝作为人的情感。
这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
巨量的麻醉剂并非一点效用都未起到,它放出了笼中的怪物。
莫大的悔意与恐惧淹没了在场所有人。
“山吹在挣扎,你们让她感觉到疼了。”
隔着一层厚厚的透明玻璃,身着白大褂的男人看着室内银色金属材质的手术台上被捆住四肢不断挣扎的女孩,吩咐道“麻醉的剂量再加一倍,让她安静下来。”
“不需要在这种时候让她感觉到痛苦。”博士看着女孩在麻醉的作用下一点点平静,近乎病态的赞叹,“获得力量的过程是值得庆祝,值得欣喜的。她的异能是神的恩赐,她理应感到快乐、理应为此迫不及待不能让她因痛苦排斥进化的进程。”
“可是博士,”助手为难地说,“山吹小姐的抗药性在近期几次实验中呈几何倍数增加,离所有麻醉手段失效的那天已经不远了。”
“没关系。”博士着迷地望着手术台上的人,“如果她的身体认为痛感是妨碍进化的阻挡,一定会自主剥离无用的感官。多么不可思议的造物,简直是天生为杀戮而生的机器。”
监控屏幕中,麻醉剂发挥了作用,女孩的眼神安静而空茫,似是灵魂已不在这具身体中,此时占据身体的是一只沉寂的怪物。
试验结束,捆住山吹律理四肢的金属环解除锁定,年幼的小姑娘慢腾腾从冰冷的手术台上坐起,轻灵地跃下地。她走到房门前,双手背在身后,脚尖点地等待门扉开启。
黑发白裙,幼小纤细,像雪原中误入人间的精灵,看起来真是可爱惹人怜惜,监控后的每个人却如临大敌。
“据以往的数据分析,在抗药性增加的同时,山吹小姐对麻醉类药品产生了严重的应激反应。注意看她的眼睛,这是她陷入应激反应的征兆,极度危险,不可靠近,不可探究,不可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