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
即使以他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的辍学少年身份,他也多多少少有点耳熟莎士比亚莱姆哈特。
“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山吹律理继续念,“黑夜也变成了清新的早晨。除了你之外,在这世上我不企望任何的伴侣;除了你之外,我的想象也不能再产生出一个可以使我喜爱的形象。”
她念得很慢,每一个字都认真咬清,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诗歌从她的喉间滚落,如清晨花间滴坠的露珠。
太宰治曾在山吹律理的书桌上看到过很多本诗集,英文俄文德文法文大众或小众,脍炙人口或偏僻冷门,都有仔细阅读后的痕迹。
她闲暇无事的时候会倒半杯香味醇厚的白葡萄酒,盘腿坐在落地窗边能照到太阳的地方。毛茸茸的地毯被阳光烘得暖和,夹着粉白月季花瓣的诗集摊开在山吹律理腿上,许久才会翻过一页。
除去工作,山吹律理的喜好很简单美酒、诗歌、宝石还有太宰治。
这可不是他的自我意识过剩。
他可以走到落地窗边抽走山吹律理手中的诗集,在她不满又无奈地看过来的眼神中撒娇让山吹律理陪他玩新出的双人对战游戏或者说,单方面吊打手残游戏。
他可以在众多珍惜如星辰降临的宝石展厅中得到“你是属于我的宝石”的承诺,能清晰看见山吹律理摩挲他眼尾时神情的倾迷。
“给我念莎士比亚是超级喜欢我的意思吗”太宰治推开公寓的门,径直走进客厅,把怀里的人放平在沙发上。
“是啊。”山吹律理大大方方地点头,她咕哝地眨了眨困倦的眼睛,勾住太宰治脖颈的手不肯松开,“你不喜欢莎士比亚那我给你念拜伦好不好,还是想听叶芝”
“我比较想知道律理酱为什么会背情诗。”太宰治离不开她的桎梏,跪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笼罩在他阴影中的山吹律理。
“你是,连难得的好朋友果戈里的全名都不愿意记的人。纵使记忆力很好,却很讨厌记没有用的情报情诗在律理酱眼中是有朝一日会用到的知识吗”
“不要说的像是很了解我一样虽然没有说错。”山吹律理小声嘀咕,“嗯诗歌其实基本读过就会忘,能记得的只有很少几首。”
“但是情诗不一样。”醉意模糊了神经,山吹律理的语速越来越慢,“背下来当然是有必要的看,今天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能拿来哄你高兴的东西,准备多少都不为过。”
因为可以哄他高兴,所以将记忆划出一块区域用来记录诗歌。对山吹律理而言不算是为难的事情,却不可谓不用心。
太宰治轻轻吸了口气,淡淡的酒气伴随吐息混入呼吸间,连带清醒的人都染上几分醉意。
“醉鬼她都不知道害羞的吗”
酒后吐真言,意思是喝醉后人不再压抑自己的想法,坦率地说出真实的话语,冷淡的人会变得情绪化,强硬的人会软下音调撒娇。
太宰治从很多醉酒的人口中挖出过情报,他一向认为自己擅长应付醉鬼,直到今天才觉得酒精真是个害人的东西。
“以后得看着你,不能喝太多。”太宰治拂开少女脸边的碎发,她漂亮的金眸半闭不闭,脸颊软呼呼地贴在太宰治掌心。
“困了松开我然后去睡,好不好”太宰治放轻声音。
“不好。”山吹律理摇头,她一副困极了但就是不睡的架势,勾住太宰治脖颈的手环绕在一起,把他往沙发上拉。
和醉鬼讲道理就像太宰治试图撞豆腐自鲨一样,不切实际,又让人作死想试一试。
太宰治已经撞过很多次豆腐了,不撞南墙不回头,他选择和醉鬼讲道理。
“不松开我,也不想睡,那你想要什么”太宰治试图沟通,“想我和你一起睡可以是可以,但能不能换个姿势”
他怕山吹律理酒醒后发生血案。
“这样挺好的。”山吹律理捧住太宰治的脸,像揉猫咪脸颊肉一样捏捏,“我想看着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