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橘发少年呸了两声,他不想和山吹律理聊恋爱的话题,会被哽死,“帮他洗澡是吧因为异能以衣服为媒介所以不情愿脱光的幼稚鬼麻烦死了没有第二次”
好的嗯嗯,下次的事我们下次再说。
基于不接受中原中也的帮助就会被山吹律理亲自上手扒光衣服的恐惧,芥川龙之介迈着视死如归的艰难步伐,步履蹒跚地跟着中原中也走向淋浴间。
几分钟后,听见淋浴间乒乒乓乓打斗声的山吹律理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剥开一瓣橘子。
带孩子这么复杂的活计,还是交给良心未泯的老实人比较好。
从前属于太宰治现在被赠送给芥川龙之介的黑色大衣安静地躺在沙发上,山吹律理含着半瓣橘子,两根手指夹起大衣边角。
引路人对afia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概念。在以人情为脉络的世界,作为单独个体的人接过他人递来的丝线,顺着丝线融入巨大的茧中,成为“组织”的一部分。
人类每天都在为自己连线。从家人身上延伸的线、从朋友身上延申的线,学术的派系、社交的集团人类的身上缠着一层又一层丝线,抓住轻飘飘的个体,让他不被风吹到看不见的地方去。
没有牵绊的人很难在世界活下去,就像断线的风筝或许可以飞得很高,却总有落地成泥的时候。
亲缘寡淡、友朋稀少的人,身上缠绕的线也格外少些。
山吹律理能看见自己身上缠绕的丝线。
代表友谊的线零零碎碎,连着她为数不多的熟人,代表亲情的线最显眼,连着iic一大家子人。
还有一条孤零零的线,与其他线隔得很远很远,一副不要和他们相交的架势,自顾自圈在山吹律理的尾指上。
她弯曲尾指,微弱的拉力从丝线另一头传来。
芥川龙之介与太宰治之间也有一条线,连接太宰治与他身后整个afia,是极具分量的一条线。
在接受邀请和信物的那一刻,芥川龙之介与港口afia已然形成密不可分的关系,若是想要斩断,非你死我活不可。即使付出巨大的代价叛变,也很可能落得以“港口afia的叛徒”为名死去的下场,至死那条线依然连在他的身上。
山吹律理却没有顾忌。她与港口afia之间没有丝线做连,即使离开即使被追杀,也是以“iic的首领”身份面对他们。
她不会收下任何信物,她与太宰治之间的联系只有一条细细的丝线,稍微用力再用力一点,啪断开了。
很好理解,名为太宰治之人身上牵连着来自港口afia的层层丝线,山吹律理在这边拽,港口afia在那头巍然不动,断开的当然是她和太宰治之间的线。
难不成太宰治会主动切断和港口afia的联系,在她拽动丝线的时候主动向她走来吗
角色互换一下,她也不会断开与iic的线,只身奔赴太宰治身边。
两个人之间细细的线,终会有断开的那天。
正如港口afia和iic牢牢站在对立的两端,绝不相让。
“距离线断的那天,还有多久”山吹律理松开夹住衣服的手,任大衣坠落在地上。
太宰治晋升了干部,在组织中的重要性越强,越与港口afia密不可分,越在提醒山吹律理“他们是敌人。”
一开始是,现在同样是。
“还能在这座讨人喜欢的城市呆多久呢”山吹律理伸了个懒腰,阳光透过落地窗穿透她的指缝,沿海城市美丽的风光映在她漂亮的眼眸中。
如果和她交往的不是太宰治就好了。
是个笨一点的人,只要她再小心一点,把对方一辈子蒙在鼓里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