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陪她喝了很久,她喝得醉醺醺的,拉着他的手跳舞,赤焰的火光照在她被酒染湿的金眸上,令他惊心动魄。
能一直守护在她身边就好了,他在火焰边怔怔地想。
常识缺失的女孩,与普通人格格不入的生活方式,她只要一直保持做自己就好了,由他来慢慢适应。
奈特跟着山吹律理从欧洲到博多,又从博多来到横滨。
她认识了一些人,奈特为她交到朋友而开心,但看她我行我素的模样,又觉得她不必为任何人改变自己,无论是好的改变还是不好的。
太宰治这个名字,一开始本不值得奈特在意。
他承认太宰治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对山吹律理心血来潮的恋爱游戏抱着极为纵容的态度她能开心就比什么都好,麻烦的收尾工作全部交给他来做吧。
那是平常的一天,奈特在作为据点的酒吧工作。他早早准备好了加冰块的马丁尼,只等她来。
“晚上好。”山吹律理坐在吧台边,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突然问奈特,“你吃过蟹肉饭吗”
“吃过。”奈特不明所以地回答,“我不太喜欢蟹肉。”
“欸为什么螃蟹很好吃啊。”山吹律理不解地说,“蟹肉饭真的非常、非常好吃,不会有人不喜欢蟹肉饭的。”
奈特握住酒杯的手莫名抖了一下,他难以置信“意思是您尝过了吗”
怎么可能,他想,从她15岁被iic捡到开始,整整三年时间她不碰除去葡萄糖和酒水外的任何食物,安德烈劝过她,他也试探性提过无数次她都没有改变的意思她和太宰治才认识多久
有一个月吗
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敌对组织的干部凭什么
她就那么钟意那家伙
“太宰的眼睛非常漂亮。”山吹律理赞叹着说,“比我曾经拥有的所有宝石都更美丽。奈特,我们会在横滨留很长时间的吧”
奈特恨不得她下一秒就走,但他只能柔和平静地说“是的,我们会一直留到您想走的那天。”
温和如水的守护之情,在那一天脱离了轨道。
山吹律理来酒吧的次数越来越少。
她对iic一如既往地关心,会定期听安德烈的汇报,关心他们在横滨的生活,偶尔来酒吧喝酒也如往常放松,只是“太宰治”这个名字在她口中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安德烈私下和奈特通话,宛如女儿被渣男拐走的老父亲忧心忡忡“太宰治一看就是个身经百战的情场渣男,律理感情史白得像纸,她真的没有被男人蒙骗吗”
虽然以她的实力还轮不到他们担心。安德烈的忧虑是山吹律理能不能掌控太宰治而不是反而被他掌控,实际上对这门亲事没有太反对。
奈特却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他们怎么可能合适”他低声自语,“敌对组织的干部,一心只想利用她力量的可耻之辈我不允许,绝不允许”
去年和前年的六月三十日山吹律理都是和他们一起度过的,奈特环视清晨空荡荡的酒吧,心知她今天其实不会来。
他检查好酒杯摆放的位置,锁紧酒吧大门。
奈特抬头看了一眼酒吧招牌,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横滨人来人往的街头。
“过了今天山吹花就要谢了吗”太宰治双手插兜,看着满公园绽放的嫩黄花朵。
“或许。”山吹律理小心地抚摸花瓣,“书上说花期是四月到六月,不知道横滨的气候能不能让它们开得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