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觉得大哥虽然嘴上说着不想要,但他还找了个塑料袋把花束装了起来,偷偷地带上了车。
第二天,周念去大哥的房间找,又在家里找了一圈,没找到那束花,他还问了爸爸妈妈,也不知道那束花的去向,总不可能是扔了吧那也太可惜了。
而且周念直觉大哥肯定没扔。
周念回头就跟沈峤青八卦“你觉得我哥可能把花带去哪儿了呢我觉得是拿去送人了,就是不知道送给谁了我已经好几年没看见我哥带交往对象回家见父母了,他本来觉得他最近一直是单身,又好像不是。”
沈峤青言辞犹豫“他应该不是单身吧。”
周念说“你怎么知道沈峤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会是你以前跟踪我的时候看到什么了吧”
沈峤青如实相告“嗯。”
“上学期运动会的时候,我不是打了个电话,找人把你哥支走了吗那个人大概是你哥的你哥的”他斟酌了下语言,尽量委婉地说,“床伴大概可以这么说。”
周念惊呆了“你以前怎么没告诉我过”
沈峤青说“我现在其实也不是很想告诉你,但我说的是实话,我觉得我就是说了,你大概也不会相信。”
他补充,“我说这些绝不是想要诋毁你大哥在你心里的形象,只是,每个人都是有多面性的,他在家庭中的形象,跟他在感情生活时并不一样。”
两个自己都还懵懵懂懂的半大孩子就敢如此大放厥词,又或许,正是因为他们无知,才如此无畏惧。
周念只是震惊了下,已经关上房门了,可他还是谨慎地放轻声音,说“我哥以前交往的都是门当户对的女aha,我还见过的,有几个姐姐还跟我偶尔联系你认识的那个人是aha还是beta不会是oga吧”
沈峤青再次陷入沉默。
周念“不会真是oga吧”
沈峤青迟钝地给出了回答“嗯。”
周念不敢再问下去了,他想了想,又想了想“我还是糊涂一些,就当成不知道吧。不过,你下回要是又意外发现,你还是得告诉我。”
沈峤青温顺地答应下来“好。”
说完闲话。
沈峤青提醒他“周念,你这个月的发热期应该在10月9日左右,该提前准备好抑制药,需要我帮你买吗”
周念“我自己买吧。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提醒我,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我知道了。”
他想到沈叔叔,心情沉重了起来,郁闷地说“我哪还敢拖着不买抑制药啊”
“你什么时候去看你妈妈啊”
沈峤青说“约了后天。”
周念现在对沈叔叔有种特别的情绪,既觉得愧疚,又有点不敢面对,所以很少主动问起,他听沈峤青说要去探视,一边觉得自己应该一起去,一边又无法轻易开口。
沈峤青又说“快开庭了,下个月开庭。”
周念惊诧“怎么这么快不是才三个多月没问题吧”
沈峤青说“是我们催的,我觉得趁着现在这起案子还有关注度的时候开庭更好。”
“嗯。”周念在床上翻了个身,坐起来,“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他都定好了要跟家人去旅游,打算去北边的城市度假。
下午就打算出发了
周念心浮气躁起来。
妈妈在楼下催他“念念,该收拾你的包了,带两身换洗衣服就好。”
周念拖拖拉拉,他想反悔不去旅游了,但又没办法立即下决心。
又过了一个小时。
妈妈说“念念,有人找你。”
谁啊周念想,要是认识的人妈妈应该会说是谁吧。
周念下了楼。
身穿蓝黑西装、戴金边眼镜的男人坐在沙发,正在跟他妈妈说话,听见踏楼梯的声音,男人循声看过来“你好,周念,还记得我是谁吗”
周念停在楼梯中间,不上不下,他说“记得,你是傅律师,沈叔叔的律师。”
像是一片乌云又飘到他的头顶。
周念深吸一口气,说“你好。”
他走下了楼梯,来到傅律师的面前,忐忑不安,也鼓足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