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隐约感觉不对劲,他有点想离开,犹豫了下,看对方苍白的脸色,到底于心不忍,还是问“要送你去医院吗”
女人虚弱地摇摇头“不,不用。没事,你不用管我。”
倒显得他好像在多管闲事。
恰在这一刻。
绿灯了。
人流车流再次流动起来。
周念看了一眼绿灯,他也该走了。
周念往前走了两步。
发现车推不动。
低头一看,原来是他不自觉地捏紧了刹车。
周念叹口气,停好车。
他快步往回跑,轻轻拉了一下那个女人的衣袖,极小声地问“姐姐,你是oga吧没吃药吗”
对方有些惊惶地看他,周念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他说“我是还没分化的小孩子,你不用怕我的。”
女人才放松了一些,仍有三分戒备。
周念脑子一热,直接把自己的项链吊坠拿出来,打开,倒出里面的两颗药,说“给你。是oga信息素抑制药。吃吧,吃了应该就舒服了吧我只有这些,够吗”
女人显然不太相信,没有接。
周念挺着急地说“真的是。没骗你。”
也许是因为太难受;也许因为周念的目光太干净太真诚。
最后,她还是从周念的手上拿了药。
没有水。
直接干吞下去了。
她的脸上还是一片病态的坨红,有气无力地同周念说“谢谢你,小同学。”
周念担忧地说“没关系。”
周念很怕对方会问自己为什么随身携带oga抑制药,为此提心吊胆。
但双方都心照不宣地缄口不言。
尽管已经吃了药,但药效没那么快发作。
正好旁边有个小公园,周念把她扶到长椅上坐着,还陪了她十分钟,时不时地看一眼手表,假如有人经过注意到这里,周念比她本人还紧张,一副随时要站起来保护她的架势。
直到女人脸色看上去没那么糟糕了,而他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周念才说“姐姐,不好意思,我还要上学,我先走了。”
周念刚站起来,就被人拉住袖子。
她问“你叫什么哪个学校的”
周念退得更快,摆摆手“我、我不是什么人,你就当我是个路人。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周念逃了。
明明是做了好事,他却没多高兴。
因为他知道,他不透露姓名并不是因为品德高尚,不是要做好事不留名。
而是出于卑劣的念头。
是因为他不想跟oga被归为同类。
太阳穴附近的青筋一跳一跳,控制不住地燥热不已。
他自我安慰着,没事的,他不会那样的,他马上就去偷偷把腺体摘除手术给做了。
周念回到十字路口。
仍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已同他离开时换了一批人,尽是陌生面孔,互不关心,去往不同方向。
“啊。”周念傻眼,低呼出声。
他刚才把自行车停在路边,因为事出紧急,忘了上锁。他以为只是稍微走开一会儿,他还在那么近的地方,才抱着侥幸心理。
但现在路边哪有他的自行车
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