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这小馋猫早就抵挡不住美食的幽惑,拽起姜姮的衣袖。
姜姮无奈地抱她过去。
刚出锅的芋头热气腾腾,厨娘备了一小碟的白糖,蘸着吃最好。
姜姮将晏晏放下,伸手想要接芋头,却有人先她一步拿走了。
她抬头看去,见梁潇冲她微笑“小心烫。”
他捏着芋头小心翼翼剥好皮,将白滚滚的疙瘩放在瓷碟里匀称的蘸好糖,端到晏晏面前,拍掉她伸过来的手,一本正经地道“还烫,晏晏要吹吹再吃,还有啊,以后再碰上好吃的,哪怕你再想吃,也得按部就班规规矩矩地吃,不可急食。”
他教训孩子的模样过分正经,引得厨娘捂嘴偷笑。
厨娘悄悄冲姜姮道“郎君不光体贴,还是严父呐。”
姜姮冲她轻勾了勾唇角,没多言语。
那厢晏晏听梁潇的话把芋头吹凉,才在他的注视下拿过小筷箸挑下一块放进嘴里,细嚼慢咽,颇有大家闺秀的端庄。
只不过她到底年纪还幼,如此来回三四筷,便已不耐烦,劈手拿过芋头往嘴里塞。
梁潇阻拦不迭,无奈道“也罢,也罢,下回再注意罢。”
厨娘笑得更厉害。
姜姮在一旁静静看着父女二人,抬手撩开被风垂落的一绺鬓发,突然说“你帮我带几天孩子吧。”
梁潇正半蹲着在抱晏晏,闻言一怔,抬头看她。
迎着阳光看去,见她脸色略有些苍白,下眼睑青乌,显得病色孱弱,连声音都低微“我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晏晏闹得厉害时我怕抓不住她,又是在船上,担心出意外,你帮我带几天,等我好了我就把孩子接过来。”
说完,她拢了拢衣襟,往船舱走。
梁潇急忙捞起晏晏追过去。
追到船舱门口,姜姮将要关门,梁潇死活摁住门,满是担忧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船上有郎中,要不要叫他来看看”
姜姮摇头,眼皮微耷,轻轻抚住腹部,道“没事,不用麻烦了,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
她关上门,把梁潇和晏晏关在了门外。
梁潇愣了又愣,低头向晏晏投去疑惑的眼神。
晏晏很是无辜地摇头。
姜姮进船舱躺回榻上,翻来覆去总觉得不适,又起来烧了壶水给自己灌上汤婆子,正想再躺回去,有人敲门。
是郎中,身边还跟着厨娘。
姜姮扶着酸软的腰肢,挣扎着去给他们开门。
厨娘走在前头,殷殷切切地道“娘子,郎君不放心你,让郎中来看一看,船上还得有些时日,不舒服就得吃药啊,若是病倒了可怎么好”
姜姮抬头看去,见梁潇抱着晏晏跟在郎中身后探头探脑,想上前又不敢的模样,父女两有些挂像,连关切的神态表情都神似,聚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她收回目光,冲郎中道“没什么,我只是来癸水了。”
饶是这样说,郎中还是坚持给她诊脉,过后眉头微皱,冲她道“娘子宫寒体虚得厉害,寒邪客于冲任、胞宫,血为寒凝、冲任不畅,可是曾经小产过”
姜姮捂着肚子的手微颤,轻点了点头。
郎中道“您别不拿着当回事,只怕月月癸水没少疼,得好好调理,我给开几服药,等癸水过了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