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的吧,只要千秋有愿望的话,我会不遗余力地完成的。而且我会安排助手找你,不会再打扰千秋君了。”
“那么约个时间”
“好哦,不过我也有个小请求。”
“嗯什么”本来微微放下的警惕心又抬起了一点,五条千秋像快睡过去了又被人戳起来的猫一样盯着帕丽斯。
帕丽斯直起身,摊开了手,露出个有点脆弱的表情,说“作为最后的告别,可以抱一下我吗”
“”
五条千秋迟疑地伸出手,虚抱了一下帕丽斯。
少女的身躯实际用手环住时,感觉异常娇小而柔软。帕丽斯在五条千秋完全环住的那一刹那,把自己深深埋入了少年的怀里,扑进去的样子像一只蚌正在合上它的壳。
他感觉到了诡异的,湿漉漉的触感,像抱着的是一尾游鱼或是一条蛇,而不是一个活人。
少女金色的头发柔顺地垂下,扫过他手指时的触感,像蛛网。
少女与他身量相仿,身上没有任何味道。五条千秋抬起眼,入目的就是墙上那个黑白钟表,那小小的圆形里的仿佛蔓延到了整面墙,指向12的稍长指针已经歪斜了,逐步朝着右方靠拢
他在刹那间,感到了从灵魂蔓延而上的战栗感。
就像听见了斯特拉文斯基的舞剧,舞台上吃下了兴奋药剂,伴随音乐狂舞而死的少女。
古老的咏唱,诡异的旋律,旋转着的舞裙。
旋转着的、刻着巨大的钟表。
最后变成了帕丽斯的眼睛。
一个个圆圈,像催眠人的旋涡。
像诡异的太阳。
“”
帕丽斯捧起五条千秋的脸,满脸担忧道“没事吧,千秋君”
“没事。”
他有些踉跄地退后几步,帕丽斯站在原地,在阴影中看着他。她穿着白衬衫与西裤,不同于猎人考试时的白裙,但也神奇地适合她。
五条千秋感到胸前里的口袋多了什么东西,可能是一张纸,他下意识掏了出来,看见上面写了一串数字。
“我的联系方式,”帕丽斯露出了有些甜蜜的笑容,“到时候,会将奏鸣曲受害人的地点发给千秋哦。”
我不需要你的联系方式
但五条千秋张张嘴,最有什么都没说。他捏着那张写有秀丽字迹的纸出了办公室,感觉还是很恍惚。
他迷迷糊糊地向前走,梦游似的进了电梯。在缓缓升起的失重感中,才终于找回了踩在实地的感觉,他下意识向四周望,没想到就看见了一个称得上“认识”的人。
深蓝色海藻般的头发,秀美的容颜,松石绿的眼睛,抱着一叠资料,昏昏欲睡似的垂着头。
猎人考试第一场的那个女考官,喵葵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