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失踪了,莫名其妙收了一大摞绝密的档案,一条无从解析的信息,一个风雨欲来的预感,但日子还是要照样过。
舒伯特跟在芥川龙之介身后,听着他陈述本次任务概要。汽笛在他们的远方悠悠响起,阵起一阵白鸽。
芥川龙之介皱着眉,明显对他还有着敌意,但因为任务只能强行忍下。他将任务的地点和大概人物向舒伯特描述了一遍“目标大概约为十五个人,地点为横滨港口与擂体街的交界位置,也就是海岸边不远处,大概率为偷渡客,约为两个月前通过未知交通工具登录横滨岸”
“两个月,之前没有处理吗”舒伯特拎着他的棕黑色皮包,戴了眼镜,沉稳迈步像只棕熊的样子让人完全想不到实际上那么能打。芥川龙之介不耐烦道“不要多问,安静办事。”舒伯特举了一下双手,表示投降。
他有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情况。
擂体街位于横滨的正中央,源自于多年以前未知原因产生的一场爆炸。爆炸产生时几乎摧毁了圆圈范围所有的建筑与人,像是凭空降下的天罚,但天罚也阻止不了草芥一般弱小而顽强的人们,长久以来,这里变成了无处可归之人的巢穴,之前战争遗留下来的集装箱与危房成为了这座城市苟延残喘者的家园。
海边吹来的海风掺杂进了烟尘,舒伯特棕色的眼睛映照进这一片麻木求生的人们。有大人也有孩童,每个的眼神都又麻木,又奇异地机警,就像荒野里饥饿的小兽,正在评估他们的危险与价值。
舒伯特看见有小孩子隔着破碎窗户朝他们怯怯地看,看上去大概七八岁,童稚的脸上有惊恐却还有一丝天真,舒伯特不由得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小孩瞪大了眼睛,立刻缩了回去,还把窗户猛地拿什么东西塞上了。芥川龙之介见状毫不客气地讽刺道“别在这里发挥多余的同情心了,这里的人可不需要你的怜悯。”
“孤独的时候,总还是希望有个人可以抱一抱自己的。”舒伯特平静地回答。
“是吗”芥川龙之介眉眼间露出了讽意,“那是你对这些在地狱里挣扎的野犬太不了解了,没有体验过这样的生活,就最好不要滥施同情。”
舒伯特摇摇头“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体验过”
“因为只要是野犬就会知道,只有舔干净了自己的毛。才有功夫去考虑其他事情。”芥川龙之介在有必要的时候,比喻总是用得尖锐而准确,“更多时候,野狗们也只能互相挨在一起汲取温暖而已然后在寒冬里死于自己的弱小。”
舒伯特不紧不慢“我倒不知道你还有把自己比作狗的爱好。”
擂体街整体是一个巨大的深坑,面积之大达314万平方米,这中间还密密麻麻地挤着许多房屋与集装箱,有的地方有清理出来的小道,有的地方则完全没有路或者路被堵死,得翻阅才能过去。
芥川龙之介操控着罗生门,轻轻松松就越了过去,像猫一般轻而又轻地落在了地面上,没发出半点声音。
他冷着脸向前走,想着那个废物要是过不来,就上报任务失败。接着就感到有什么东西从身后砸了过来,他本能地侧身用罗生门将其击落,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下一瞬,舒伯特就带着他那四平八稳的表情站到了芥川龙之介旁边。
芥川侧头看了一眼,反应过来是舒伯特抛过来了一块石头,摔在地上发出了响声,他再随着声音瞬移而至。
这种异能的使用方法称不上有多特别,但又显得期望能用这种方式把他堵住的自己异想天开。芥川龙之介回过头去,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跟上,”然后看着舒伯特踢踢踏踏地走上来踢踢踏踏或者说,像一个微微摇晃的小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