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弱“”
好端端的,怎么又骂她啊
道雪声最终还是走了。
他走之前,什么也没带,正如来时那样,白衣马尾高扬,春水明净飒飒,来得干净利落,去也绝不回头,哪怕是小娘子边跑边哭,凄凄惨惨喊破了嗓子。
道雪声背对着她,没回一眼。
三圣面面相觑。
师尊好像有些拔吊无情了
这千万年来,师尊一直浮游在青冥与幽虚之间,化作天道感悟众生雨,那本就清冷寡淡的性子愈发雪上加霜。若非龙凤初劫将至,三圣与玄门是第一次应劫,师尊也不会结束闭关,提前出山。
他们师兄弟怎能料到,师尊才出山不过两三月,姘头都有了。
还是个娇滴滴的又经不得吓的小妖婆娘
应劫岁月漫长浩瀚,他们下次再回来,这小妖婆娘的坟头草怕得有三尺高了吧
纵然他们知晓,师尊惯来杀伐决断,从不留恋身后之事,未曾想这一次,师尊仍能狠得下如此心肠
或许,还是不同的。
不爱甜食的师尊吃了小掌柜一口绵软稠密的胭脂,双唇被欺得蜜煎煎的,倒有几分鲜活的光影。他们偷偷窥探,师尊取出一片丝帕,缓慢擦拭嘴角,将那浮屠艳火般的唇脂留了下来,又折起丝帕,笼入袖袍。
没有扔。
眉眼的旖旎却全然消失。
东海叠浪万重,道雪声衣袂当风,亦如万仞孤城,岿然不动。
通天教主忿忿不平,“师尊,您童子功怎么说破就破啊”
“怎么。”
师尊语气清淡,“我被强睡,还要跟你打声招呼不成”
通天教主当场噎住。
您手眼通天,浮游幽虚,诸天道尊当如是,谁能真的强睡了你
通天教主仗着自己是最受宠的弟子,嚷嚷开来,“我不管,您说好要跟我一起练无敌童子功的,怎么能先破戒呢”
便听自家老祖慢声启唇,“那是哄你玩儿的,怕你哭得太惨,脏了我的袖。真要计较,早七八万年前,童子少年身就被个小坏种破了干净”
日月摇光,霞彩飘渺,道雪声随手捏了一缕雾霭,化作玉楼金阙天上宫。
他声貌疏淡,“纵然元阳不在,可妨碍我玉京山无敌了么”
通天教主“”
师尊,不带这样打击弟子的
这一天,浊浪滚滚,通天教主哭得好大声。
离岛当日,天地一声清唳,火羽片片坠落。
异象接连不断。
元始天尊脸色微变,也顾不得用兰花指嘲笑小师弟了,沉声道,“师尊大劫开了”
“是不死火山凤凰族”
道德天尊看向天际。
通天教主脾气最是火爆,“该死怎么偏是今日这是算准我们都不在吗”
道雪声迎天挟了一片火羽,流光鲜明而璀璨,暗含杀机。他手腕微转,赤金光羽便遮了半瞳,开了万法如一观想。
刹那,半边天地陷入殷红火海。
她戴着神鬼莫测的牛角面具,身后是发丝飞扬,还有尸山血海,洪荒生灵都匍匐在她的阴影之下。
弑神枪捅进了他的胸口。
她以杀伐证道,犹如天真不懂事的孩童,将冲上来的通天教主拍成白蒜肉泥,笑声甜脆问他,“诸天第一道尊,天地最完美半步圣人,灵府会是什么模样呢我真好奇,真想看看哪,你让我看看,好不好”
道雪声缓缓移开光羽,观想消失不见。
“赌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