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心里是这么分析的,不代表上位者也能像他一样,豁达想开。
天子的脸色一片铁青,太后也高兴不到哪里去。
他们京师队被塞外队打败,岂不是说京师是个不中用的花架子
有天下人见证,天子强忍着满腔愤怒,让内宦颁发赏赐。
身为得胜头领,自然也有个人奖励。
天子眼神厌恶,冷冷地问,“你还想要什么赏赐”
乌陵阿虏人高马大站着,无形给众人带来气场压力。
他掷地有声说了一句话。
翻译人员的表情顿时很精彩。
他结结巴巴转达,“他,他说,他看上了一个妇人,想要讨回去生孩子。”
翻译人员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委婉了。
这群家伙茹毛饮血,不着圣人衣冠,根本不懂得何为礼仪羞耻,说话直白又大胆。
乌陵阿虏的原话是我喜欢她,我要她,我要用最好的木料打造最华丽的床,同她嬉戏。
但天子不觉得委婉。
他狠狠一拍龙椅,“放肆烈马不配双鞍,好女不伺二夫既入我国,便尊我国礼仪”
要是换成天子高兴的时候,这桩事说不定就允了。
但他老人家的颜面现在被人放在地上狠狠摩擦,怎么能容得下这口恶气
于是个人赏赐不了了之,反而挨了一顿口头警告。
乌陵阿氏的少年们都很不满,暗地里嘀咕。
“这陛下分明是记恨阿哥你表现出色,夺了他们的风头。”
“是啊,阿哥你不要生气,好女儿多得是,不差这一个”
“阿哥,大王让我们见机行事,这次贸然出头,会不会坏事”
青年阔肩长腿,如标旗般挺立,轮廓深刻,眉目泛起冷厉之色。
“无妨。”
他的目光钉在了离开的年轻夫妻俩。
景鲤忽觉锋芒在背,不禁皱眉回头,恰好与一道视线对上。
他撇了撇嘴。
小爷输得起,神气什么
不过这场输了,到底是愧对喊破喉咙的般弱,借着衣袖的遮挡,他示好般勾了勾般弱的手指。
般弱正生气呢。
那个跟她助威喊得最热烈的夫人,居然把宝压在了乌衣队上,由于投入大,收获也大,嘴都笑抽筋了。
同行也是。
这种人人有钱赚就她亏本的感觉太不友好了。
雇主的记忆是不是出错了,这明明是对家赢了啊。
般弱自闭了。
景鲤接收了般弱一波负能量,自知理亏,颇为殷勤伺候她。
景王妃大大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讽刺,“妇人在外,还是得矜持,免得被不三不四的男人惦记上。”
“惦记谁敢惦记我娘子看我不抽死他”
景鲤开启护妻模式,“娘,我是不是你儿子啊,你是不是我亲娘啊,我上场你一个屁都不给我吱一声太伤儿子的心了我看我输的那一筹,就是因为您不够热情,没有让我感受到亲娘的温暖,让我后继无力”
景王妃“”
有被气到。
她要回去喝口参茶压压惊,被儿媳妇怼了也就算了,儿子还胳膊肘往外拐,日子要不要过了
景鲤换回自己的世子身份,可不是使劲儿逮住自己亲娘薅羊毛
他现在才深刻理解,做人媳妇真的太难了,尤其是家里有一个恶婆婆,能把你使唤得团团转。景鲤为了建设和谐大家庭,决心要改造他娘的腐朽思想,让她正确认识到,婆媳是一家,要爱护儿媳妇,当一个宽厚、耐心、慈祥的当世好婆婆
能流芳百世的那种
不出三日,景王妃就被自己儿子整疯了。
她让儿媳晨昏定省吧,不过是想晾人一阵子,结果那个造孽的儿子,敲锣打鼓来了德荣堂,闹得鸡飞狗跳,她是甭想睡了,一整天恍恍惚惚的,提不起精神。这还只是最基础的操作,更贱的招数层出不穷。
景王妃都忍不住向大师求助,她儿子是不是鬼上身了
大师说她儿子非常滋润,好得不得了,倒是她,年纪大了,一定要静养,不要天天想着折腾儿子儿媳妇。
做人啊,要知足常乐,行善积福。
景王妃被影射得怀疑人生。
她有那么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