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远似近的声音在耳旁萦绕,望月光如被催眠的人,麻木地接受着这些真相。
塞德拉的指尖凝聚微光,点上女孩的额头,或许实实在在的旁观者记忆,会让她更能体会到三千万年前的绝望与痛苦。霎时,排山倒海的陌生记忆倒灌入脑中,稍纵即逝的感情也如烟花绽放,肆意而热烈。
“啊”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身体被哉佩利敖光线贯穿的一幕,记忆连带着身体做出了痉挛的反应,望月光捂着胸口跪在了地上嚎叫出声。
塞德拉勾起笑,身影在空气中消散。
“你没事吧孩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叫救护车给你”
一位晨跑的阿姨听到声音赶了过来,就看到惨白着一张脸倒在地上的望月光。她连忙摸出裤兜里的手机,忽的,被抓住了手腕。
这女孩力气还挺大,她连连喊痛,“啊哟哟,小姑娘快放手”
大汗淋漓的望月光被这痛呼声惊醒,空洞的视线再次聚焦,烫手一样松开了自己抓着别人的手掌,声调颤抖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阿姨护着自己的手腕,看这女孩确实状态不好,还是问道“没事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没有谢谢、谢谢,我要走了。”
来不及擦掉汗,也克制不了身体上的战栗,望月光撑着膝盖爬起,避之不及地从这显眼的长椅上跑开。
超古代的记忆,是塞德拉旁观的记忆,她能清晰地看到曾经的过往,分离、背叛、死亡,这些身临其境的感受让她久久没能从记忆里抽身。
她在接受塞德拉的记忆时,甚至没能来得及拒绝,她要,还是不要,都由不得她做主。
撕裂的痛感仿佛穿透了漫长的时光与空间,又来到了身体中,她揪住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呼吸,体验着活着的感觉
迪迦找到望月光时,她就枯坐在公园湖边的草地上,路灯已然亮起,她将脑袋埋在双臂间,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不想面对现状。
至少在迪迦目前的思维中,它还以为望月光是因为昨晚的吻而介意。所以它才一直没有出来寻找,直到傍晚,她也还未归家,它才动身。
“阿光。”
随着它的轻唤,将自己蜷缩起来的人颤抖了一瞬,像是应激反应。望月光从臂弯中抬起头,对视的眼睛里泛着冷光,这是一种审视与警惕。好像回到了四岁那年,她也是这样,甚至因为少了孩童的天真懵懂,而更显冷酷。
一种冷冰冰的对抗感。
害怕自己的情绪太过直白,她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望月光又急忙将脑袋埋进臂弯,然后她感觉到它蹲下来了,对方的气息很近,却没有碰到自己。
“对不起。”
望月光埋着头,抓着双臂,克制着情绪,说“为什么道歉。”
“昨天的事”
哦,原来是昨天的事情,不是更久以前的事情,虽说那是曾经的望月光所经历的。信息不对等,目前是她掌握了更多的信息,使得迪迦处于被动的状态。
“我没事,我自己会恢复的。”
“那也该回去,很晚了。”
她还没跟上这话的意思,失重感袭来,被突兀地抱起,望月光愕然不语,没有激烈的反抗,像是默认了这种安排。
到家以后,迪迦将她轻轻放在沙发上,晚饭也热好摆放在茶几面前。这以后,它不再有任何多余的行为,去了二楼的房间。
空荡荡的客厅只剩下望月光。
往后几天,两个人的关系达到了有史以来最糟糕的状态,望月光在学校时淋了雨,罕见的生病了,回来以后就发烧,吃了药也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