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王越身上一股剑气冲霄,凌厉的北风似乎为之停滞。
白发老者看着这一股剑气破空而来,立刻微眯双眼,气质陡变,既有渊渟岳峙让人如高山仰止的气势,又有如同君临天下横扫**的霸道,正符合枪乃百兵之王的意味。
人如剑,剑即人,一种人剑合一的意境笼罩苍穹。
枪如人,人即枪,童渊的枪势刺破苍穹。
赵云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暗道:“久闻辽东燕山王越,十八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领级而归,无人敢当其锋,三十岁周游各州,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今日一见这剑意冲霄,果然是与师父同级的武道仙人!”
仅仅只是剑意、枪意的交锋,尤胜北风刺骨十倍,天地将无不充满了金戈铁马的萧杀之意。
童渊以武入道,可不讲究以和为贵,就像他修的那柄大枪,是横扫**的霸道,立刻,犹如金石之音道:“王越,你我战了一辈子,你什么时候胜过我?你若真胜我,我便陪你去一次洛阳,看看你口中的中兴之主究竟是什么样的帝王?十岁小儿,怎么就值得你全心全力的去效忠?”
“这次必胜你!”只见王越目光如剑扫向童渊:“事关天下安宁,童渊,就别怪王越仗势欺人了!”
长剑出匣,霎时间方圆百丈之内,剑气纵横,当真有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气势。
这一刹那,旁观的赵云直觉这天地之间万事万物,无不黯然失色,唯有那一剑,闪亮如流星皓月,既似刹那光华,又似亘古长存。
接着而来,便是灭绝一切的杀机,剑锋所指有我无他,那一点光亮瞬间化成万道辉煌,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光彩夺目,叫人分不清真假,看不清杀机。
下一瞬,王越的剑尖离着童渊的眉心也只有几毫厘的距离。
可就在千分之一刹那之后,童渊猛地睁大了双眼,一道无物不破的枪意从眉心刺在了王越的剑尖之上。
这一刺如同天外而来,毫无征兆,运用之妙,秒到毫巅,都难以用语言描绘出来。
“叮”的一声脆响传来,这声音如同铁凿,似能刺穿耳鼓,王越的长剑纹丝不动,但也难掩王越脸上的震惊之色。
身为一代剑神,早已养成了举剑无敌的气势,虽然一剑受阻,却并不气馁,长剑一抖,笑道:“若凭自身的本事,我绝不是你的对手,童兄,我着实败给你一辈子了。这些年我于朝廷为官,却是不及你在这常山潜心悟道……不过,这一剑,你看如何?”
长剑还是那口长剑,但其剑势却不再是王越那锋利绝伦的剑势。
春秋战国时候,庄子曾言:天子之剑,以燕溪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卫为脊,周宋为谭,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
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
“借天子一剑,匡扶天下!!!”
王越轻轻呼出一口气,双指并拢朝天,笑道:“第一剑,剑起边关。”
除去手中这柄剑,成千上百口剑与空中凝聚,剑与剑之间相距十丈到百丈不等,依次悬停在这常山上空。
然后王越收回手指,弯曲双臂,猛然间向外一挥:“第二剑,铁骑在列。”
竟是又刹那间一剑生百剑,剑剑如此。
如同拉起一张剑网,如同筑起一道大堤。
更如同近十万铁骑,列阵在此!
“天子之剑,童兄何解?”
“国破即解!”童渊微微摇头:“罢了,我随你去一趟洛阳,见见这个凝聚天子剑的少年帝王……自张角斩苍天,立黄天,大汉龙脉已断,这天子剑……难倒他拿大汉仅余的气运尽数锻造这口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