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丛澜把水瓶放下,她用刀齿踢了踢冰面“世锦赛要赢啊”
空旷无人的冰场,偌大的空间里荡着这句话的回音,“要赢啊”三字穿云裂石。
最近丛澜见到了好多的领导,有些只在新闻联播里见过,大家都笑眯眯地鼓励她,慈祥和蔼。
她还做了演讲,不止在庄重的礼堂里,还去了一些冰上训练基地,以及学校,无数人热切地望着她。
丛澜每天都能看到很多人的眼神。
他们在夸她,在崇拜她,在向往她。
粉丝们在4结束当晚闹出来的动静只是小打小闹罢了,丛澜现在经历的,才是另一层面的“动静”。
于谨知道她的压力。
拿了全满贯,职业巅峰,已经到了最高点,人在这个时候能怎么样
不是第一,就是走下坡路。
丛澜的世锦赛只能赢不能败,她没有第二的余地,只能也必须能拿到那枚女单金牌。
“所有人都觉得你的胜利轻而易举”于谨看着已经去往场中心练习跳跃的丛澜。
丛澜在的比赛,你们只能抢个第二;
丛澜不失误,你们这些人还想要第一
她只有跳跃摔两次,其他人才有得到金牌的可能。
这是现在国内外的普遍看法。
在丛澜的3a成功率又回到了80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惊呼,说她从此将会统治女单的冰面。
因为她的发育关过去了,这道对于女单而言无异于决定命运走向的关卡,丛澜毫发无损地度过,甚至变得更强。
那么,在之后,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拦她了。
“可天底下,又哪里有轻而易举”于谨呢喃。
“哐”的一声,丛澜又摔了一个3a3t。
她愤愤地捶了捶冰面,起身时右手揉了下左胳膊,刚才不小心压着了,有点疼。
深夜的冰场很冷,丛澜满头大汗,扎好的丸子头从整齐到混乱,再被随手拆开又重新扎好。
日复一日的训练,逮到机会就把缺失的训练量赶紧补上,丛澜没有躺在功劳簿上悠闲度日。
哪怕,她是最有资格这样做的人。
张简方其实把能推掉的活动都推了,不然按照丛澜现在的名声和热度,她得忙到明年都没个消停。
“挺好的,在大领导跟前挂了姓名。”张简方可欣慰了,“以后不管怎么样,路会顺利一些了。”
他跟省队的角逐也松了许多,后者退让了一步,张简方不用那么绷紧神经了。
体总对花滑的支持力度增大了不少,再往后继续走走,一定会越来越好。
张简方用笔划掉了一个待办事项,又写上了新的内容。
丛澜在快月底的时候回了首体,她最近半个月的训练时间都是左一块右一块,没个系统。
幸好世锦赛要23号才开始,一个月呢,够她抓紧把训练量找回来了。
而且今年在上海举办,家门口,离得近就好说了,来回也不麻烦,方便调整状态。
不过三月初,丛澜就突然失去了教练。
于谨得陪着沐修竹去参加世青赛,爱沙尼亚的塔林,四号开比,所以一号就得走。
“我不在的时候你多注意啊,找老丁他们谁都行,反正没教练看着,你不能练习三周跳。”于谨啰嗦着,特别不放心。
丛澜“哦。”
于谨“训练量不许再加了,你得收着来”
丛澜“哦。”
于谨“我就去天,很快回来,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别搞事。”
丛澜“哦。”
于谨“你怎么这么不耐烦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吗”
丛澜掏了掏耳朵“你说了得有十遍了,你没烦,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于谨还真是头一次因为要带别的孩子不能跟丛澜的训练,nhk受伤那回不算,他现在可比丛澜要紧张。
沐修竹被放养了半个月,4到现在,他跟于谨的训练也很少,更多的是蹭别的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