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太弱了”
“”
一时间,道场内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不知道想起了谁,一向利落干练的真希也安静了下来。她的目光落在伏黑惠被刺痛般的脸上,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注视着相似面容后的另一个人。
“不只是你,其实我也差不多。”
她自嘲道。“区别不过是你没有兴趣,我没有所谓的天赋。”
“想要保护亲人,未来还得继续努力才行只能说现在的我们,所做的都太少了。”
她终于停下脚步。一声长长的叹息后,对着怔愣在原地的少年举起手中的咒具。
“结束了,惠。”
少女抿紧唇,郑重地宣布。
“你输了。”
咒具一挥而下,在他的视网膜上掠出一道黑色的残影
与此同时,东京某处的高楼之上,原本沉默等待的乌爾奇奥拉突然神色微动,顺着力量传递而来的方向望向天际线的远方。
他感觉到用以保护的反膜被触发了。
但为何会来自于那处
当真希意识到,自己势在必得的对决竟然会被小一届的学弟逆风翻盘,内心的动摇不必多说。
因为她把震惊全写在脸上了。
“你,你居然”
反应过来后真希就是暴怒。“难道刚才你的反应都是装的”
“抱歉,前辈。”
伏黑惠收敛表情,简洁回道。“示弱是策略的一部分罢了。”
其实真的很痛,尤其在腕侧软骨的部位,酸胀到惠不时咬紧嘴唇,防止自己发出嘶嘶的呼痛声。
然而他的手指依旧维持着动作,命令召唤的式神虾蟇的长舌死死黏住真希握着咒具的手部和脚踝,让对方再无法行动。
“这才是真正的结束,前辈。”
说到这里,惠终于弯起唇角,露出进入道场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赢的人是我。”他说道。“是你输了。”
说完这句,少年的表情一松,像是被一股力量抚下了眼睑。
青蛙式神像先前的玉犬与鵺一样啪得消失,而惠也再控制不住突然上涌的睡意,倒了下去。
就在现实当中的真希目瞪口呆、惊慌地唤来道场外守着的五条家侍女,同时试图大力摇醒或者说揍醒沉睡不起的伏黑惠时,意识里的少年眨了眨眼,也对自己的状态有了清晰的了解。
沙漠,黑夜,弯月。
“清醒”后的伏黑惠环视四周,对这熟悉的设定场景又淡定了几分。
毫无疑问,他又做那个梦了。
只不过这次与先前都不一样,这是突如其来的白日入梦。
虽说惠有过夜晚忙着熬夜、早晨在课堂上一通补觉气得老师哇哇大叫的绝佳经验,但不论每次梦到什么,白天或是黑夜,他所拥有的视角通常会添上磨砂一般的滤镜质感。
没那么清晰,没那么好代入,也更容易忘在脑后。
但是这一次的梦境
少年低下头,掬起一捧细沙,任由那沙子从张开的指缝簌簌滑落,残余的触感依旧停留在指尖。
他又站起来踢了踢沙子,强烈的拖沓感拉扯着他的小腿,连带着沙子溜进鞋子里的细痒感都真实得不可思议。
他怔忡地想,到底是谁把那层磨砂玻璃给拿走了。
这样逼真到极致的感觉,是他在梦中醒着,还是这一切其实皆是真实、并非是梦
总之还是别想太多了。
毕竟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