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彭泽终于敢从林归身后出来了,“怎么办,我要去跟拍吗”其他两个摄像师丢了摄像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就剩他一个,汪彭泽又害怕又好奇,心里痒痒得厉害。
陆汀“随你,她现在要维护形象,暂时不会动任何人。”
汪彭泽用力抱着摄像机,双脚一会儿往前,一会儿往后。之前跑走藏起来的摄像师又回来了,他们刚刚就藏在隔壁的房间中。
隔着镜头时,他们什么也没看见,但在重伤的徐音音若无其事地转身坐到沙发上后,两人就是再蠢也察觉到了违和。
正常人谁会用一张嘴发出两种声音又不是在表演口技
这情况怎么想,都跟电影里演的鬼上身很像。
三号摄像师颤巍巍地拉了拉汪彭泽的袖子,“小汪啊,要不然咱们别干了,事情不对劲。”
“现在走了一分钱都拿不到,而且我们签了合约的,突然离职要倒给公司赔钱。”汪彭泽的话让两人沉默了,不是在考虑钱,而是在佩服汪彭泽要钱不要命。
汪彭泽“你们去找贺总商量吧,反正我不走。”
“我,我也不干了”微弱的声音传来,大家转头一看,是之前袭击徐音音的摄像师。
他的那台摄像机摔得稀巴烂,镜头和机身彻底分家,旁边躺着几个精密零件。他脸色苍白,在被林归的戾气沾过后,潜伏在身体中的那点阴气一直在沸腾。
仿佛藏在泥地中的蚯蚓,见到了骇人的天龙,它们一直在翻滚逃窜,使得摄像师体内一阵阵的剧痛。
他扶着额头,五官痛苦的皱在一起“徐音音有问题,她是个怪物她家里也不干净,有个看不清脸的女人每天夜里都来找我我不是故意要砸她的,我的脑子不听使唤,总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杀了她,去杀了她”
摄像师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已经开始拼命地抓挠自己的脸,用拳头去捶打地面。
陆汀指尖一转,潜伏在房间里的阴气随着空气一起跑出来,尽数钻进摄像师的身体中。属于林归的戾气被阴气镇压,吞噬掉徐筠柔用来蛊惑摄像师的邪气。
摄像师在头疼痛减缓后,开始犯困。
这阵困意来的气势汹汹,他的声音变得微弱,紧接着,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在林归的眼中,陆汀的阴气将他的压制得死死的,几乎将戾气包裹住。他勾唇一笑,觉得这幅情景有种超乎寻常关系的亲密,好像压在一起的是他和陆汀。
“你笑什么。”陆汀蹙眉看着男人。
林归微扬的嘴角一收,神情冷淡下来,“没什么。”他伸手推了一把地上的摄像师,对其余两名摄像师说,“只是睡着了,没有大碍,扶下去休息一下就好。”
二号摄像师袭击徐音音的凶狠嘴脸历历在目,两人有些畏惧。正想找理由拒绝,抬头就对上林归的双眸。
清冷如寒冰,寒冬腊月的冰刀子也不过如此。
两人再不敢坑声,强忍着害怕,一手捞着摄像机,一手攥着二号摄像师的胳膊,拖麻袋一样把人拖去了贺总那里。
见其余工作人员全在外面,两人纳闷道“贺总呢”
“把我们赶出来了。”一个小姑娘道,“从上午九点到现在,贺总一直单独盯着监视器。”
从众人轻松又无聊的表情来看,他们显然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一名青年狐疑地打量着他们,指了指昏睡不醒的人“他怎么了”
“睡着了。”一号摄像师把人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不给其余人多问的机会,三号摄像师赶忙问“那你们看到徐音音了吗”
“没有啊。”
闻言,摄像师松了口气,只要徐音音不在,他就有勇气进去辞职。
刚抬手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
声音很小,如果不是他正好站在门前,根本就听不见。见他不动,一号摄像师搡了把他的肩膀,“愣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