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出来,对吧我也笑不出。”
“你能想象得到一个杀人不眨眼最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刽子手曾经是个受到致命攻击时都不敢还击的人吗哪怕他手里握着能够让攻击者瞬间致命的武器”
就在霜星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瓦伦丁没有看霜星,靠在墙上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块小小的石头,在地上缓慢地划来划去。粉色的长耳朵垂在了他的额前,他的声音就像曾经的那个实验体一样低沉麻木。
“这不可笑,都不可笑。”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
“这个世界在逼着人去改变,不改变的都死了。”
瓦伦丁抬起头,将手里的石头随手扔到一旁。他看着面前的两人笑了笑,垂下的耳朵再一次竖了起来。
“抱歉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请继续。”
废墟的气氛变得很压抑。霜星和诺亚都没有说话,瓦伦丁又低下头去摆弄着手边的小石头。一开始他们将要被压进废墟里时诺亚和瓦伦丁的气氛还很和谐,他们甚至还能在危险之中拌嘴吵架,看起来像是没脑子的乐天派一样。
但是当话题逐渐深入时,人们总会不由自主的揭下脸上的面具。哪怕只是打开了一条缝又戴了回去,里面透露出来的过去都是沉重的。
诺亚感觉这沉默让她很熟悉,似乎很久以前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就是这股感觉。她用力去回忆自己遗忘的过去,却只在那转瞬消逝的熟悉后感觉到了疼痛。
“他曾是乌萨斯的战争英雄,年老后退守某座城邦。”
就像开闸泄洪的水,回忆一但不去压制,就必须都释放出来才会结束。霜星又继续讲述她的故事,至于刚刚的瓦伦丁,她只当做没听见。
不需要去过多关注,瓦伦丁也是如此表达的。
“身为乌萨斯的士兵,却为了感染者而战”
诺亚脑海里仍是什么都没有,过去的回忆并不想霜星那样记得如此清楚。既然这样,不如继续做一个倾听者。
“如果你没有听信乌萨斯的一面之词,那么你会看到,其实这种人不在少数。虽然,被感染者称作爱国者的,也只有那么一个。”
“他的妻子早逝,他和儿子相依为命。”
又是熟悉的说辞,泰拉世界每个人的过去都这么悲惨,瓦伦丁甚至对悲伤产生了抗性。
不,不是每个人。
他想起了某些人群。此刻,瓦伦丁突然很想听乌萨斯皇帝的过去是什么样的,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
毕竟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踩在这无数人的悲剧之上。
“对了,他是个魔族人。在魔族里也最凶恶的那类。然而,他的儿子却成了学者,一个温迪戈学者也许是乌萨斯史上头一个。”
瓦伦丁想起了他曾在赤金流水线上看过的那本书,名字是“毫不枯燥的乌萨斯历史”。里面的内容并不像其他的历史书籍一样枯燥,所以他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温迪戈学者不仅仅是在乌萨斯闻所未闻,就连在卡兹戴尔这个萨卡兹老家都是极其稀有的存在。
“博卓卡斯替在他最后参与的战役中感染了矿石病。他的士兵们帮他隐瞒了病情,他也对自己的儿子隐瞒了一切。他不想拖累自己的儿子,只想拖着带病之身,死在哪个阴暗的角落。”
“然而,在大叛乱期间,他的儿子正为感染者的权益而四处奔走。父子不联系已久,儿子依然把父亲当做乌萨斯的走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