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伦丁笑得很难看。
“我会帮你解决这个世界的天灾问题,同样的,这个世界再也不会产生源石,源石病将会从根本上解决。”
永生者似乎没听见瓦伦丁的话语。
“那个时候,这个世界没有感染者,太阳照耀之处只有正常人。虽然源石没有了,但是这个世界储存的源石足够让他们再坚持一段时间,足以支撑到石油、煤炭、太阳能等资源的发现。”
“至此,拯救世界的任务完成。”
他的话语如蛇蝎般恶毒,却又无比现实,不停地侵蚀着瓦伦丁的内心。
“那时候,你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你觉得在原来的世界,你还是感染者么”
瓦伦丁眼皮动了动。
“想想吧,我的创造者。这是目前为止最快捷的办法,如果我没来到这里,你不知道还要为这个世界奋斗多少年。”
“普通人和感染者的矛盾你觉得很好调节吗在我那个世界,人类和魔族的矛盾你知道我是怎么调节的么”
男人睁开了眼,看向瓦伦丁。在那一瞬间,瓦伦丁只觉得自己在面对一个比塔露拉还要恐怖万倍的生物。他视界中的环境发生了剧烈的变化,无数的尸体堆积在一起,汇聚成了一座小山。无数的刀枪剑戟插在地面上,远处传来一阵苍凉悠远的狼嚎。血液在这里汇聚成了一条条河流,硝烟飘扬在整个战场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
瓦伦丁只觉得胃里的东西在不停冲击他的喉咙。他用手握住自己的脖颈,勉强不让自己吐出来。
“那是一场战争,一场人类与魔族的战争。就像在这里,人类和感染者一样。”
男人高高在上,嘴角的笑意已经消失。他昂起头俯视着地面上脸色极其难看的瓦伦丁。
“在我加入那场战斗的时候,人类不知道死去了多少,魔族就像疯子一样在大肆破坏人类的建筑,残害剩余的人类。”
“三分钟。”男人伸出三根手指。
“一个魔族军团,近万名士兵,全部阵亡。”
他踩了踩脚下的尸体山。
“有时候暴力是问题唯一的解决办法,就像人类和魔族。是的,我可以告诉你现在那个世界人类跟魔族和平共处,但是那经历了多长时间我指挥人类几乎干掉了所有的老一辈魔族,同时对新一代魔族进行洗脑才达到这样的效果,几十年啊,只为了做成这一件事,只是为了人魔和平共处。”
“这些你应该都知道。”
“那么,人类和感染者呢不要跟我说什么都是同一个种族之类的废话,在你们这个世界,当人类感染矿石病之后,他们就只有一个种族,就是感染者。”
“这个世界最后只会留下一个种族。要么全部都是感染者,要么全部都是普通人。人类和感染者的和平共处,不存在。”
“怎么会不”
瓦伦丁还想提出反对意见,却被男人粗暴的打断。
“看看塔露拉,看看整合运动,看看切尔诺伯格。”
男人一挥手,两人出现在了切尔诺伯格的城市上方。天灾将至,这座城市正迎来最后的疯狂。无数的人类挤在街道上,想要逃出这里,却被整合运动包围歼灭。男人们的头颅被割下来,成为了某些人炫耀的资本,女人们被赶到一起,成为了渣滓们宣泄的出口。一些人的精神已经崩溃了,他们堵住躲藏地的入口,将一切能够消耗挥霍的东西堆在一起,和相互碰撞,在火焰中用血浇出一朵朵妖艳的罂粟花。
仅有的正常人躲在自以为安全的角落,或祈祷,或哭泣,或呆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静静等候死亡的到来。
喊杀声,求饶声,哭泣声,大笑声。各种各样的声音钻透了他的耳膜,直冲进瓦伦丁的内心。
他转过头去,不去看地面上那副地狱之景。
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去,化为了雨水,击打在废墟之上。
“你以为在你和塔露拉战斗的时候整合运动就停止了行动么你以为有爱国者的存在他们所有人就会正常对待战俘么”
“不可能。人的阴暗面是这个世界最黑暗的东西,就连恶魔都比他们高贵。尤其是那个叫梅菲斯特的家伙,不应该说他变成了恶魔,而是恶魔堕落成了人。”
“我所认识的所有恶魔里,没有一个会拿俘虏甚至是敌人的尸体来发泄的,最残暴的都只是直接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