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冰冷的水流仿佛也开始滚热了起来,犹如血浆般粘稠,带着铁锈般的深沉的血腥气。
“神父”终于松开了手。
在那瞬间,外部的活尸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再次陷入了一片暗沉沉的死寂之中。
“”
苏成和卢斯气喘吁吁,惊疑不定地对视一眼。
结束了
只听哗啦一声响,温简言整个人从水面以下跃起,他半个身体伏在大理石质的水池旁,薄薄的布料被水和鲜血浸湿,紧紧地黏在皮肤上,隐约能够看到肌肉起伏的纹理。
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苍白的面颊之上,水滴从发梢落下,滴滴答答地落在干燥的地面之上。
“咳咳咳”
温简言一手捂着自己淌血的咽喉,一边剧烈地喘息和咳嗽着,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
一旁的芍药和黄毛用最快速度冲了上来,他们脸色发白,很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我,我这里有个快速恢复的道具,你等等”芍药注视着从青年指缝中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幸亏这次组队的基本上都是有点家底的资深主播,这点治愈型道具还是拿的出手的。
几分钟后,温简言松开了手,残留着斑斑血迹的咽喉已经恢复原状,那向外淌血的血洞消失了,剩下一片平滑的皮肤。
他的脸色仍然一片惨白,身上的衣服一半是鲜血一半是水,看上去格外的狼狈。
他哑着嗓子道
“多谢”
芍药黄毛二人长舒一口气,刚才短短几分钟,他们被吓得都有些虚脱了“没事就好”
“哗啦。”
背后响起水声。
几人都是浑身一震,扭头向着身后看去。
只见神父缓缓的从水池中走了出来,它仍然是那副干尸的模样,脸上没有任何神情,只是像是一具提线木偶一般,一步步离开了圣洗的水池,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那里是一个小小的圣礼坛,是进行下一项圣事的地方。
很显然,它还准备继续。
阴影笼罩的暗室内,空气中浮动着隐隐的血腥味。
苏成和卢斯结束了最后的收尾工作之后,用最快速度赶回了暗室,在看到温简言现在的可怜模样之后,两人都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温简言像是落汤鸡般坐在地上,半身染血,脸色因为失血而变得惨白,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狼狈。
他累的够呛,只是脱力地摆了摆手。
一旁的黄毛和芍药将刚刚发生的一切简单地讲述了一遍,苏成和卢斯的神情凝重,也将自己刚刚遇到的危机说了出来。
空气一时沉重。
一片死寂中,只能听到“神父”单调的脚步声。
伴随着骨骼摩擦的咯咯响声,它正在缓缓地,一步一步地向着不远处的圣坛走去,像是没有理智和情感的提线木偶一般,没有思考的能力,只会完成自己被设定的程序。
温简言抬起眼,视线落在“神父”的目的地,用嘶哑的嗓音道
“接下来,不是坚振就是圣秩。”
这两项都是授职的圣事。
芍药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缓缓道“我来。”
温简言一怔,扭头看了过去。
仿佛注意到了温简言的视线,芍药回望了过去,摇摇头,说“第一次的风险是最大的,不是么”
这些“任务”都同属于一个理论体系,也就是说,其中的规则都是共通的。
完成“首次”任务的要求极高,想要从中活下来,不仅要临危不乱,更要在关乎生死的危急关头想出解法,需要极其可怕的心理素质。
最先迈入未知领域的那个人死亡概率是最高的,因为他对整个任务体系一无所知,只能拿自己的生命试探。
芍药笑了一下,用轻松的语气说道“而且,你已经摸清楚规律了不是吗”
温简言弯起苍白的唇角“是的。”
这样的任务体系中,一旦将规律摸清楚,接下来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