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别人,这么重的伤势可能已经失去意识,需要送到急诊室抢救了。
但是,由于陈澄早已习惯了它的副作用,所以,即便伤重未愈,失血过多,但却依旧能靠大量的止痛药和意志体魄硬撑到现在,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和常人无异。
陈澄垂下眼,掂量了一下手中沉重的唐刀:
“差不多还能最后再挥刀……”
“三次。”
在那之后,便是极限。
届时,代价将会变得无法承受。
“所以,虽然我真的很不想和你这家伙一起行动,但是……”陈澄闭了闭眼,神情可以说是有一百分的不情愿,终于,他还是十分艰难开了口,一个一个地咬着字,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得,
“也不是不能、带你一个。”
死寂的电梯间中,灰白色的烟雾袅袅而上。
雨果凝视着陈澄:
“比如?”
陈澄眯起双眼,仔仔细细地审视着坐在不远处的雨果,忽然话锋一转:“这里哪哪都是一股死人的臭味。”
他吊儿郎当地挑挑眉,神情乖戾:
“你不觉得,现在是时候为大家做点好事,净化一下空气了。”
雨果:“你要杀丹朱。”
疑问句的句式。
肯定的语气。
“当然!”
陈澄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带着血腥气的笑容。
他将漆黑的唐刀扛在肩膀上,血滴一滴一滴地从刀尖坠落,砸在地板上。
“告诉你个好消息。”
“我知道怎么弄死她。”
空气中浮动着浓烈而腐败的花香。
偌大的拍卖会会场,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昏暗的光线下,一朵一朵的红色小花像是吸饱了鲜血,深深扎入墙上、地面上、天花板上,像是没有止境一样疯狂生长着。
“咔——咔咔——”
高大的罗马柱和挂满挂画的华丽墙壁上,缝隙扩张,如蛛网般蔓延,发出不堪重负的破碎声。
拍卖台已经开裂,向着一边塌陷下去,其中的裂缝深处,是无孔不入的血色枝蔓和根茎,带着一种原始的破坏力,自内而外地摧毁着、瓦解着一切。“天啊,”
身穿红裙女人百无聊赖地斜倚在拍卖台上生长出来的同色枝蔓上,血红色的花从她空洞的眼窝中生长出来,整个人像是已经与下方的藤蔓融为一体。
“这种躲猫猫的游戏你们还没有玩腻吗?”
“对女士避而不见,可不怎么礼貌呀。”
伴随着她似笑非笑的声音,粗如臂抱的花枝加倍粗暴地摧毁着四周的一切,结实的墙壁在它的面前犹如浸水的纸片,被轻而易举地撕开、掀起,耐心地一寸一寸地翻找着。燕姗艇
“而且,我很好奇……”
“你们是怎么劝动橘子糖跟你们一起的?据我所知,她对这种缩头乌龟的行径可是深恶痛绝……”
塔罗师喜欢玩这种把戏她不奇怪,但是,橘子糖也会跟着一起倒是新鲜。
“是重伤?还是天赋透支?”
“还是二者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