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低头拿起一支笔,罕有地流露出明显的疑惑神色。
他的眼睛很漂亮。
第一次见面,师英行就这样认为。
在非私下的场合遇到谈郁,被他这样凝视,师英行会为他走神。今天理应也是如此。他垂眸对谈郁说“等一下医生过来检查你的旧伤情况。”
“我以为你打算审讯我这是谁的房间”
谈郁问他。
师英行没有回答,但他已经知道答案。
这个人似乎不急着将他做调查审判。
在医生敲门之前,房间里仍旧是一片沉默。
如果是以前,谈郁会与他说些无聊琐事,例如今天格斗课的aha失控事件,师英行总是会表现得很耐心。
现在他已经没必要与谈郁闲聊了。
谈郁一直有这种心理准备,毕竟谈长卿就是这么被杀的虽然那不是他的生父。
一切都结束了。
谈郁坐在床边,男人就坐在他身旁,一个很端正的军人的姿态,却让人觉得压迫感。师英行总给人以这种印象,分明他是温和沉稳的,接触下来却是锋利坚硬的风格。
谈郁解了上衣,与医生提了几句旧伤状况。
灯亮度调到最高,将床榻上少年裸露的瘦削身体上的痕迹照得分毫毕现。师英行立在一旁,目光一寸一寸,从他柔韧的腰往上,除了旧伤之外,白皙的皮肤上落着星星点点的暧昧痕迹。
检查结束后,军医退出了房间。
谈郁坐在床边,低头将衬衣重新穿上。
没能穿上。
他被身旁的师英行忽然攥住了扣扣子的手。
谈郁撩起眼皮,问道“怎么了”
他的肤色很白,在灯光下是一种质感均匀的颜色,仿佛冬天的泛白凌晨。师英行的指腹摩挲少年裸露的后颈时,只觉得对方身上很冷,也可能是因为他的体温因对方而过高。
“他是第二次标记你了。”
少年的身体似乎很容易留下暧昧痕迹。
男人的视线和手,正轻微地抚过这些地方。
谈郁皱了眉,忍受着被按着检查痕迹的动作,心想这人似乎在找他麻烦。
他问“你也想上来标记我”
到了这份上,谈郁也没必要像以往与对方客气,他挥开了师英行的手臂,从床上坐起来。
“戈桓寒强迫你了”
师英行眉头一皱。
谈郁正在生气,整双眼都泛着冷淡的不耐烦,单手随意地批上衣服,衣衫是敞开的,瘦削苍白的上身裸露在床榻里。
只要是个aha,就有标记本能。
把他弄到起不来,喘息着在怀里颤抖。
谈郁回答“没有。”
师英行“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没有为什么。”
“因为你们抱错的事”师英行眼眸微沉,“你应该拒绝他。”
谈郁不想与他解释“与你无关。”
“你身上的所有事都与我有关系。”
师英行眼眸黑沉地低头看着他,抚过谈郁的脸,往下。谈郁的锁骨干净而光洁,如果忽略上面的吻痕。
“如果你是反帝国组织的成员,你利用我得到不少情报。早先你在军校为戈桓寒作证也是因为你们是同僚,不是我所以为的,你是因为死去的父亲谈先生的立场才那么做。你接近徐晟也是这个缘故。到这份上我也不必责问你任何事,毕竟政治立场不同。”
男人捏着谈郁的下颌,将他的脸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