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激烈的打斗戏,谈郁难得在片场里感受到了以往与军校同学动手的错觉,有点上头。
拍完戏,他就走到兰轲边上,等对方发话。
兰轲抽着烟,在一片烟雾里注视眼前的冷冽少年,因为来来回回拍了好几段,少年还未平稳呼吸,淡粉的唇微微张开吐息,面上和脖颈是一层薄汗,胸口起伏。
“导演”
谈郁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兰轲发声,喘息着抬头看向他。
男人眸底泛起情绪,看不清是讶异还是思索。
“今天拍得都很好,”
兰轲对他说。
谈郁在镜头前的自然感,以及在这种打戏里也不怯场的表现让这场戏很顺利,他表现得甚至游刃有余,也让兰轲联想起少年以前在k星系战争里朝入侵者开枪的熟练模样。
他敛容将谈郁叫了过去,指了几个细节与他说明。
谈郁听着兰轲轻言细语,按男人所说的调整继续补拍,又重拍了两个镜头,他今天的戏份差不多结束,
谈郁收拾了东西,带上一簇黄玫瑰走出片场。他准备回酒店休息,等会儿他和游回宿打算对戏。
这时他远远地看见一辆黑色的车辆,正悄无声息朝他驶来。
半人的虫族们打开了车门,一个年轻男人走下来,约莫刚才是从公司过来的,身上穿了一身笔挺西服。
“一天没见了,”白晖濡垂眸看着他,轻声问,“今天的戏份拍得顺利吗”
谈郁这才意识到那束玫瑰是从哪儿来的。
“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他走上前,怀里仍抱着那捧花。
白晖濡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他“你是今晚到我那里去,还是明天酒店不安全。”
特地过来就是问今晚睡在哪里
谈郁提醒他“应该还有另一个选项。”
“我不打算让你再过去凌非那儿,内阁只是想让你暂时待在雄虫势力手里谁都一样。”男人走近了,抚摸他皱起的眉尖。
谈郁盯着他打量须臾,男人衣着考究,神色淡淡,全然看不出自己这句话的诡异之处。
按照这个世界的设定,雄虫本就在雌虫面前更低一等,成为情人之后更是如此,白晖濡在他面前却有反过来的趋势。
男主是原著描写篇幅最多的角色,骨子里骄傲且疯狂,慕权,一直在试图争夺权力和地盘,虫母也成了他的砝码之一也可以理解。
他们三个都争着让你到家里睡觉,又是另类后宫争宠剧情。系统冷不丁说,虫母在这个世界简直是无往不利,哪怕你不对他们用信息素。
雄虫但凡真的听话,倒也不至于一个两个到他面前发号施令。
谈郁皱起眉,抓住白晖濡的手,耐着性子与对方说“我住酒店,你自己回去吧。”
白晖濡眼眸微沉,他一向清楚谈郁的个性,不喜欢就表现得很明显,何况他平日里就是冷淡气质。
少年抱臂站在他面前,对他不假辞色,似乎他和其他雄虫没什么分别。
白晖濡略微思考了几秒,说“我们在谈恋爱。”
现在你已经追到男主了,可以着手分手事宜,让他发现白月光的存在。
“我的意思是你不应该干涉我。”
谈郁也觉得这个恋爱剧情格外麻烦,因为白晖濡可以使用这个理由将他绑在身边。
然而他对凌非所属的军方更感兴趣些,虽然他不太可能通过凌非进入内部。
“所以你是打算到凌非身边继续住”
白晖濡接着问。
“你也说了,这对我来说没多少区别,”谈郁提了另外一件事,“你和司家怎么了”
“准备打仗我送你去酒店,”白晖濡上前拥抱他,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但愿不会让你觉得为难。”
谈郁神色寡淡,笃定道“不会。”
白晖濡看着他,心里稍安。
夜色已晚。
车子驶到酒店门前,刚刚停歇。半人的守卫们自觉地为少年虫母打开了车门,他道了声谢弯腰踏进去,又转头与车边的男人告别“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