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的卧室在别墅最高层的深处,是这间别墅内最好最舒适的房间,是教徒们进不来这里的楼层,因此走廊中安静到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与脚步声。
此时已是接近黄昏时分,窗外带着曛意的暖阳斜斜地打进走廊。橙黄色的暖光洒下,为气氛晕上一抹神秘与不同寻常。
副教主在教主卧室的房门前站定,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森医生先上去敲门。
毕竟平日里,教主最喜欢、最信任的就是森医生了。
森医生一怔,随即歉意地对萩原研二笑笑“很抱歉教主最近身患重病,不是很方便直接与人见面。我先进去询问一下他的意见,稍后再出来告诉您决断好不好”
萩原研二十分礼貌地点了点头“麻烦您了,医生。”
与那位看上去略有沧桑的副教主相视一眼,森医生上前一步,轻轻敲起了门“教主、教主我是您的医生,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关于先前您在门口张贴的招聘启事,今天有人上门应聘了。副教主先生也已经从北海道回来了您方便让我们进去吗”
静默。
门内似乎没有人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门后才传来一声听起来虚弱又苍老的回应。副教主又看了森医生一眼。森医生顿了顿,随即轻轻道了声“失礼了”,便转动金属制的门把推门而入。
分明是全教会采光最好的一间卧室,此时此刻却被拉紧了厚重的绒制窗帘,丝毫不见光。萩原研二眯起眼,从未被遮严的门缝中窥见了那个瘫卧在床上病怏怏的身影。
那是这间教会的掌权人“森鸥外”。
刚一进门,门内便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那位森医生连忙从卧室的床头柜中翻出了什么药片,又端起了床边的水杯送了过去。服药之后,那位像肉山一样仰卧在床上的教主先生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医生过来。
教主的病,似乎越来越不好了。副教主微微皱起了眉头。
记得出差前,教主分明还没虚弱到这个程度。仅仅是副教主出门外出的几天时间,教主竟连为数不多的头发都白了一半。他面色灰败、四肢无力的萎靡在床上,侧耳虚弱地听着医生的话。
不一会儿,屋内便爆发出了一连串的咳嗽,与几声吃力的“不要警察”的大吼。那咳嗽撕心裂肺,听着像是要将肺给完全咳出来一般痛苦。
又过了一会儿,满脸忧愁与无奈的森医生走了出来,轻轻地关上门后,向在门口等待着的萩原研二与副教主摇了摇头“抱歉。”
他斟酌了一下情绪,委婉道“教主他现在似乎情绪不太好。萩原先生,不如您今日暂且先回去吧”
骗人明明是森森你刚才偷偷在森秃头耳边说人家小话,说警察来查了,所以才惹的秃头害怕上火好嘛
唉,亲眼看着秃头的身体越来越差,还真是蛮感慨的
总感觉现在教会的人都好信任森医生刚才敲门的时候,副教主都让着森森诶果然森森平时对待大家的温柔,都是有回报的
森医生大家值得信赖的森医生
回去
萩原研二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微笑地遗憾道“啊呀,这可真是本来还想着与医生和副教主先生做同僚,现在看来暂时应该是不可以了。”
“那么,今日我就先回去,不打扰医生与副教主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