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瞬间回神,“啊,怎么了”
“殿下该走了。”
谢年舟神色淡淡,手扶腰侧佩剑。
“知道了。”
韩王曲拳轻咳,掩饰着自己的尴尬,然而刚低头,便见谢年舟佩剑绑着一方玉色的锦帕。
时下世家子弟多讲究,随身携带锦帕并非稀奇事,但这方帕子并非男子之物,更像是女人用的,女人送男人帕子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相思一方锦帕寄君知,横也丝思来竖也丝思。
男人把女人送的帕子系在自己佩剑上,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此君有主,两情相悦。
韩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抬手揉了揉眼,没有看错,就是一方女人用的玉色帕子系在谢年舟佩剑上。
“年舟,你可以啊。”
韩王睁大了眼,伸手便去扯佩剑上的帕子,“你看上去清心寡欲断情绝爱的,没想到这才入宫一个多月,帕子便已绑在佩剑上了。”
“快说,是谁送你的帕子”
祝仪这才发觉自己塞给谢年舟的帕子被谢年舟明晃晃系在佩剑上,饶是她心大不拘俗礼,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脸上微微发烫,又见韩王去夺自己的帕子,心里不免有些急帕子上还有她惨不忍睹的绣工呢,谢年舟与她关系好,自然不会嘲笑她,可是韩王便不一定了,想想韩王拿着帕子哈哈大笑的场景,祝仪简直头皮发麻,若不是怕韩王知道是自己的帕子,她甚至想从谢年舟手里把帕子夺回来。
谢年舟向来不喜与人有肢体接触,韩王的目标又是祝仪送他的帕子,他自然更加忌讳,余光瞧见祝仪眼底的焦急神色,他清凌眸色蓦地一深,随即无声笑了起来。
“殿下,这是臣的私事。”
谢年舟声音微凉,韩王的手尚未伸到他腰间,他侧身躲开韩王的动作,手一抽,把帕子攥在掌心,眼睛盯着祝仪,“至于是何人所赠,似乎与殿下并无干系吧”
“怎么能没关系呢”
韩王想再去夺帕子,然而手刚伸出,便被谢年舟隔着衣袖捏住了手腕,韩王虽然也习武,但跟谢年舟比起来便是花拳绣腿,他试着动了动,完全动不了,便叹了一声,埋怨道“这关系大了,你是不知道,自从你来宫中当值,本王的姐妹们日日来寻本王打听你的消息。”
帕子被谢年舟紧紧攥在手里,祝仪松了一口气,又听韩王这般形容公主,顿时觉得这作风很公主。
狗比天子虽然对太子很差,但对待公主们还是挺好的,已经出嫁的公主里,几乎没有政治联姻的,全是自己挑的驸马,就连刚刚被指婚的五公主,也是自己相中的林景明。
这才是一朝公主该有的待遇,而不是明清时代连驸马面都见不到的憋屈公主。
只是谢年舟这个人,似乎不大适合做驸马。
至于适合做什么,她也有些说不清。
出将入相
还是天子
心里疑惑着,祝仪歪头去看谢年舟。
“打听你有没有成家,打听你有没有中意的心上人,若非母妃拦着,只怕你早已成了驸马。”
韩王笑得没心没肺,“而今你既有心上人,便该告知本王,本王替你去求个恩典,让父皇给你赐婚。”
“天子赐婚,郡王保媒,只有这样,你的那位心上人才不算委屈。”
韩王揶揄笑道“年舟,你说是也不是”
“天子赐婚郡王保媒”
谢年舟挑眉看向祝仪,幽幽一笑,“听起来似乎不错。”
“祝家女郎,你觉得呢”
谢年舟平地起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