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哪”
陆广轩剑眉微蹙,眸光骤然凌厉,抬手将妖娆女子护在身后,另一只已按在腰间佩剑。
看到陆广轩十足的防备状态,林予红有一瞬的恍惚。
多年前,陆广轩似乎也有过这样的反应,因为孩童间的些许旧事,她气得狠了,便重重打了陆广轩一巴掌,英气锐利的少年显然没有受过这般的委屈,被她打得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一身薄银甲脸上却肿着巴掌印,怎么看怎么滑稽。
但少年的确能称得上君子如风,被人一巴掌打在脸上,气得眼睛都红了,却也不曾对她发脾气,只是领了弟弟妹妹们转头就走,再不跟她这个“无礼”之人争执。
往事涌上心头,林予红心绪翻涌,其实那年的她也并非真的气那些旧事,而是气陆广轩的态度,她只是想要一个解释,陆广轩却误以为她得理不让人,老母鸡护鸡仔似的把一双弟妹护在身后,好似她是那等吃人的老虎一般。
可惜她在邺城待的时间并不久,两人间也并未解除,经年改世再相逢,陆广轩心中的她仍是要吃人的母老虎,他对她需拿出十分的警惕来。
仔细想想他这种心理颇为正常,她本就是那种精于算计的心机女子,男人遇到她,自然只有怕的份儿。
洛京甚至有童谣说她是天煞孤星,克死阿娘克死未婚夫又克死阿爹,而今一把年龄,却也无人敢娶。
听到她听到那些歌谣心中只觉得荒谬又荒唐,可今日见陆广轩与女子并肩站在一起宛若璧人,她恍然觉得那些歌谣的确有几分道理她这个人,生来便是孤独终老的命。
可是这样也好,最起码不用看丈夫被一群莺莺燕燕围在身边,自己心中苦涩却还要嫁妆大度。
生活已经这般苦了,何必在感情上为难自己
她在这种事情上向来看得开。
林予红笑得端庄贤淑,慢慢从竹林里走出,正午的阳光很好,自竹林而下,竹影斑驳中,她轻笑着开了口,“一别经年,少将军风采依旧。”
陆广轩星眸轻眯,按剑的手指慢慢放下,“洛京林予红”
林予红轻颔首,“难得将军还记得我。”
“这位是”
她手中团扇虚虚一点,笑得四平八稳,“将军何时成了婚竟也不请旧友吃杯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