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身就代表着很多问题。”萧瑾摇头失笑,道,“贩卖粮草给叛军,这是杀头的罪名,没有哪一位商贾敢冒这样的风险的。”
“你是说”袁苍并不愚笨,很快就听懂了萧瑾的言下之意。
“那些游商一路畅通无阻,证明各地的官员一直在暗中给予帮助,因为上头有了表示,他们才有恃无恐。”萧瑾有备而来,念出几个华京朝臣都耳熟能详的姓名,“这些人,你可认识”
袁苍摇了摇头,神情很是茫然。
“我调查过,这些被贬谪的人都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过去。”萧瑾笑容不变,“他们都曾经是昏君赠予容华长公主的客卿。”
袁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些笑不出来了。客卿说得好听,其实不就是入幕之宾吗难道说暗中相助自己的人很可能跟楚兄的妻子有一腿那、那先生呢先生在这场博弈中又站在什么立场和地位之上呢
“而更有意思的是”萧瑾的笑容淡去了些许,眼里酝酿着格外复杂的思绪,“容华公主是完璧之躯。”
袁苍“”
袁苍站在原地,神情渐渐惊恐。
泽光,咱们有一说一。
你怎么知道楚兄的妻子是个完璧
就在萧瑾与袁苍面面相觑之时,另一边厢,望凝青也隔着铁栏,与一名少年沉默对峙。
身为曾经权倾朝野的亡国公主,望凝青即便下了大牢也没有遭受多少苛待。相反,因为她与楚奕之有那么一段结发之缘,狱卒拿捏不好上头的想法,便将她安排进关押贵族女眷的牢房,言行举止也相当客气,一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姿态。
望凝青在牢饭里住了几天,没觉得哪里不好,糠咽菜能吃,木板床能睡,泰然自若,不动如山。
直到这几天,望凝青发现自己的待遇越变越好,好到甚至不像一个囚犯。首先是换了一间舒适得堪比厢房的牢房,之后来了两名娇滴滴的侍女,将牢房上上下下打点了一番,然后是每日送来的饭食,从清粥小菜换成了六层食盒,四菜一汤还有三四种糕点小吃。虽然比起容华长公主奢华的排场来说有些不值一提,但不管饭菜还是糕点都很合望凝青的胃口,显然幕后准备这些的人是用了心的。
就在望凝青暗自思忖买通狱卒的人究竟是杨知廉还是崔九之时,眼前这名少年出现了。
少年名叫楚恒之,楚家大房幺儿,行三,也是望凝青名义上的小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