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知道纪新雪爱看杂书,不奇怪纪新雪为什么会知道煮盐和晒盐,答道,“山南东道邓州有处晒盐场,可供北方百姓吃盐,江南西道吉州的晒盐规模小些,但周围还有其他晒盐场在,供给南方用盐不成问题。”
“啊”纪新雪发出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感叹的声音,他好不容易想到晒盐比煮盐节省成本的主意,就这样胎死腹中。
倒是还有海水晒盐比井水晒盐更快的改进余地,但纪新雪已经知道南方不理会新帝的政令,提醒南方可以用海盐代替井盐,岂不是在为专门与新帝作对的人行方便
纪新雪力竭状倒在新帝的手臂上,只剩下最后一个能暴富的主意,“阿耶,我去莱州给你找金矿吧。”
“又胡说什么”新帝伸手点在纪新雪的脑门上,“谁发现金矿不告诉官府也不去挖,反而写在游记上肯定是骗傻子。”
纪新雪对新帝的嘲讽无言以对,自暴自弃的道,“其实我做了个梦,有人告诉我莱州有大金矿且不止一座,要不阿耶派人去找找”
“哦,那你下次问问那个人哪里有银矿最好能近点。”新帝随口哄纪新雪。
银矿
纪新雪突然直起上半身,早就被新帝揉成鸡窝的头毫不客气的撞在新帝的下巴上,传来让角落里的松年侧目的巨响。
“阿耶,我想起来了,确实还有银矿”纪新雪双手抓住新帝捂住下巴的手,激动的语无伦次,“就在闪西,不,是在山南东道陪都洛阳附近也有”
闪西柞水
还有何南南阳
松年不得不打断兴奋中的纪新雪,向来平静从容的人难得手足无措“您先别激动,奴看看陛下的下巴。”
纪新雪眨了眨眼睛,这才发现他正跪在新帝的腿上紧紧抓着新帝双手,新帝满脸痛苦,看向他的目光极为恼怒。
他脸上浮现惊讶,关切的问道,“阿耶,你怎么了”
新帝闭上眼睛,短时间内不想再看到纪新雪的脸。
松年闷咳一声,含糊的开口,“您先让让”
纪新雪点了点头,松开新帝的手腕跳到地上,看到新帝的手腕有明显的红痕,露出讪讪的笑容。
以他的力气肯定没法制住新帝,是新帝不忍见到他摔倒才没挣扎。
松年挡住纪新雪的视线,握着双手捧着新帝的脸猛得用力,发出清脆的嘎嘣声。
纪新雪面露惊恐,大步绕到松年身侧,“怎么了”
新帝揉着下巴,目光幽幽的望着纪新雪,轻描淡写的道,“没事,脱臼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脱臼
纪新雪在新帝越来越恐怖的目光下默默闭嘴,抬手捂住隐隐发痛的脑瓜顶。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后知后觉开始觉得脑袋疼的纪新雪连连后退,艰难的开口,“阿耶,我想起来我想起来虞珩还在等我”
话毕,纪新雪掉头就跑,仿佛身后正追着下山猛虎。
纪新雪不敢在凤翔宫的范围内多留,宁愿顶着鸡窝似的头发,也要立刻回到自己的寝宫。
他匆匆将袖袋藏着的绢花别在头上,一溜烟的往寝宫跑,险些与另外一行人在寝宫门口撞到一处。
好在纪新雪最近勤于练鞭,身体素质终究还是比从前有所进步,才能及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