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舒忍着剧痛,强撑着下床,道“多谢殿下”
姜曜让他休息,问“好些了吗”
弥舒回道“好些了。”
姜曜点了点头,又问“我妹妹眼下在哪里”
弥舒盯着他漆黑的眸子,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告诉了他,“我的五叔,将公主掳走,带去了王都。”
姜曜熟知北凉的情况,自然也知道他的五叔呼林累是什么样的人。
听弥舒说完,姜曜沉默了一会,没有任何表情,只问给他上药的军医,“好了吗”
军医帮他包扎好伤口,收回手道“殿下身负箭伤,身子还没痊愈,且再休息一两日。”
弥舒这才注意到,姜曜左肩上缠了纱布,淋漓鲜血从布下浸透出来,显然那是道新伤。
前些日子,姜曜在南线作战,最后一仗中,被飞来的一箭刺入了左肩。
伤口不算深,姜曜自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怎么休息,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西北。
姜曜面色未变,整理好衣袍,起身对弥舒,道“二王子执意与大昭联姻,未经我同意,将我妹妹带走,现在又出了这样的状况,这桩婚事算是作废了,王子有异议吗”
弥舒也是一国王子,身居高位多年,然而面对姜曜时,对方的气场明显更加强势,轻飘飘一个眼神,就让他绷直了脊背。
弥舒感念他救了自己一命,也就猜测到了他来的目的,道“没有一点异议。”
姜曜看了他一眼,“我留一两个人守着你。”说完便走出了帐子。
天色已经全黑,士兵们正在休息,见太子从帐子中出来,上了马,立马也都跟上。
太子身负重伤,执意要行兵,当他高高坐在马上时,面色平静,没有人能从他身上看出一丝异样。
唯有几个手下得知内情,上去反复劝说。
“塞北苦寒,天气极端,倘若殿下强撑着身子,恐怕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
姜曜置若罔闻,只朝士兵们道了一句“走吧”,便先行策马,驰入了夜色之中。
手下相互对视一眼,无奈跟上。
王城尚且在几百里外的远方。
一夜星光暗淡,太阳初升,天光明亮。
塞外草原,姜吟玉骑着马,走在迎亲的队伍中央。队伍井然前进,好似前夜的一切都未曾发生一样。
呼林累的马,与她并驾齐驱,相隔一个臂膀的距离。
在姜吟玉的四周,都是看护她的胡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呼林累看着姜吟玉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道“公主还在担心弥舒弥舒他无能,护不住公主,公主怎么会倾心于他”
姜吟玉转过头来,迎着晨间的雾气,笑了笑道“五大王的意思是我该倾心您”
呼林累道“在草原上,男人都用拳头讲道理。一个男头不硬,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那他的东西被夺走,便是他活该。
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面传赖。
姜吟玉与他一同往右侧山坡上看去,有一骑从山坡上冲下来“大王”
那汉子停在呼林累面前,气喘吁吁,从怀中掏出一皱巴巴的纸。
呼林累问“什么东西”
汉子回道“信,大昭送来的信”
呼林累接过,字迹映入眼帘,问“给谁的”
那汉子目光从呼林累脸上移开,落到他身后的姜吟玉身上,“是给公主的,先前就已经送到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