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梦里,他用鞭子鞭笞了你,就像他曾经用鞭子抽打过我一样。”
这话落地,二人之间气氛微微一变。
姜曜皱眉,问“他鞭笞过你”
姜吟玉挑开衣襟,柔荑覆上他的手,引着他触上她的脖颈后侧,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问“哥哥,你摸到疤痕了吗”
一道细微的疤痕布在她鬓发下的脖颈上,虽然已经极其淡了,但触手能感觉到略显不平整的痕迹。
掌心贴着她纤细的脖颈,也能感受到她那青色血管里蓬勃的生命力,仿佛一折便枯萎凋落了。
姜曜弯腰,低头问“什么时候的事”
姜吟玉眼神飘忽,“不记得了,只有一两次吧,父皇是疼爱我的,可他总是喜怒不定,每到雷雨天便会控制不住发怒,是因为我母妃去世的那一日便是天降暴雨。哥哥,我很怕他。他没有对你动过怒吗”
少女再次环住他的腰身,将头安静地埋在他怀里。
姜曜眼睫低垂,反复斟酌她的话。
皇帝确实每到雨日便阴晴不定,但从姜曜逐步掌管朝政,有了党羽后,皇帝便从未在他面前流露过任何暴怒的一面。
人只有在面对无条件臣服自己的人面前,才敢肆无忌惮。
烛光轻轻跳动,将榻边二人朦胧是身影投到墙上。
她乌发上流动光泽,触手感觉好似一匹光滑的手段,姜曜抚了抚,声音低柔“我会护着你,你在东宫不会被人发现。”
姜吟玉“嗯”了一声,让他身上衣料慢慢吸去自己泪珠,在他柔声的宽慰下,慢慢缓过神来。
雨打芭蕉,重重画帘低垂。
未央宫,天子寝殿。
夜已过子时,皇帝还未入睡,来回地在榻边踱步。
姜玄在宴席上饮了不少酒,额角青筋不停滑动,酒气上涌,暴怒不已,随手抄起桌上的砚台又往地上摔去。
“哗啦”
殿内外宫人胆战心惊,跪伏在地,不敢起身,生怕一抬头就惹了皇帝不悦,招致大祸。
“我女儿呢人呢”
姜玄坐下,胸口剧烈地起伏,“人呢”
偌大的大殿只回荡着一声野兽般的嘶吼。
许久,那侍奉皇帝的老宦官从外头蹒跚走进来。
姜玄不难烦道“何事”
“回殿下,卫侯刚刚差人送了急信来,说他给您的期限一拖再拖,还没有找到公主,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忍无可忍”
姜玄嗤笑反问,忽然凛声道“怎么他还想造反你告诉他,我皇儿的病情已经好转,大昭朝堂轮不到他做主”
老宦官急啊,“殿下公主一事请快快定夺”
姜玄瞪大双目,起身,重重拍案。
灯火照得大殿通明如同白昼,也照得他面目狰狞,道“你去即刻去办找到一具尸体来,扔到后山上去从现在起,宣告天下,柔贞公主已经死了”
“殿下,这不妥卫侯不会相信的”
“不信也得信他休想伤害我女儿”
姜玄拿起茶碗,往门帘上砸去,呵斥道“还不快滚”
姜玄席地坐在台阶上,冷冷笑了一下,边笑开始装模作样,痛哭起来。
苍穹浓黑如泼墨,秋雷一阵一阵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