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舍的门被一脚踹开,“砰”的一声,刘照走进来,屋内的雨声也变得更大了。
卫燕眸色一深,示意刘照上前来动手。他对姜曜说已经策反了刘照的话,分毫不信。
刘照却侧开眼,不与他对视,走到姜曜身边停下,接着抽出那柄案几上太子送来的长剑,将森然的剑尖对准的卫燕。
这一幕刺疼了卫燕的眼睛,他缓了片刻,艰难接受了这一事实,轻蔑嗤笑,“刘照,看不出来啊,你居然动了反心。”
刘照道“君侯,那大营的人已经投靠太子。跟着谁才有出路,那些人自然看得明白。”
卫燕道“难道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可说着说着,卫燕面色僵住,额角青筋跳动。
下一刻他“噗”的一声,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
空气里血腥味弥漫,潮湿、咸腻。
卫燕身躯不稳,扶着案几,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壶酒,道“那里面下了毒那你为何”
当着卫燕面,姜曜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卫燕不知道的是,这酒里的药,对于他来说是致命,但对于姜曜体内原本就残存的毒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且姜曜来之前,就服用了解药。
而卫燕势力权倾朝野,然而姜曜的眼线早就已经埋伏其中,策反刘照是其中最关键的一步。至于卫燕死后,他的人会如何反抗,那也是之后要考虑的事情,姜曜自然有对策镇压。
卫燕冷汗涔涔滑落,忍着剧痛,往外走去。
可旋即,胸膛上传来的疼痛感,让他直不起身来。
卫燕高大的身躯轰地倒在门侧,唇微张,低头看到一柄寒剑刺入了胸膛。
他顺着那剑端看去,看到握着剑柄的是一只骨肉均匀的手,纤长冷白,剑刃一如那持剑的人薄且锋。
姜曜拔出剑,轻轻一扔,剑便被抛入了刘照的怀里。
卫燕蜷缩在门边,忽然发力起身,捂着心胸,嘶哑着声音朝外面喊道“为我取下太子的项上人头”
前方院门打开,有卫燕的旧部带兵冲来。
卫燕趁着刘照不备,踉踉跄跄走入雨中,被围上来的旧部被护送着往外走。
君侯府上,两方人马厮杀,杀声震天,火光照亮黑夜。
“给我弓箭。”姜曜对身侧人道。
有雕弓送上来,众人只见太子搭弓,一身玄袍,衣角被风吹得猎猎,“嗖”的一声,还没看清他松开双指的动作,那枚长剑已脱弓飞出,直直前飞去。
不偏不倚,正中那人的左膝盖
血色飞扬,雨水飞溅
卫燕单膝跪在地上。
姜曜便继续搭弓,射出第二剑,这次直接刺入卫燕的后背
卫燕的旧部见卫燕无力倒地,赶紧上前扶住,争相将他送出去,等回过神,已是乱了手脚,如无头苍蝇。
姜曜大步走下台阶,对身侧亲卫道“这里交给你。”
“那卫侯”
姜曜道“放心,他已深中剧毒,活不了多久。”
听罢,那亲卫点头,拔剑,指着漆黑的夜幕,道“杀”
君侯府上方回荡着阵阵杀声,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