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安真君似是想到了什么,唇畔溢出了一丝笑意。
他觉得修道这件事于秋意泊来说似是一件不太要紧又十分要紧的事情,他修道像是在完成必须要修的任务,他更愿意将时间花费在他有兴趣的地方。无论是对于修士而言毫无意义的进食,还是睡眠,他甚至还见过秋意泊坐在门槛上捏着一片枫叶发愣,问他在想什么,秋意泊当时给他编了一段儿玄之又玄的话,实则从秋意泊的眼神中他就能看出来,他其实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单纯的偷得浮生半日闲,神游天外罢了。
这事儿放在温夷光身上是不可能出现的。
但他并不觉得这样不好,凌霄宗虽然是剑修大派,却也不是出一心只有剑的疯子的,各自的道不同,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有些人走得快一些,有些人走得慢一些,至于最后能走到什么地方,端看各人缘法。
或许是,再看几十年。
归元真君暗自摇了摇头,也罢,待秋意泊来归元山之时,大不了他开了私库叫秋意泊挑一挑有没有合适他的剑诀神通,也算是为池玉真结一份因果善缘。
台下围观的修士们也在纳闷“秋意泊这些剑是做什么用的难道是剑法大阵看着也不像啊别告诉我他还会布阵”
“确实是不像。”另一修士低声道“秋意泊虽强,但碍于境界,若不用天地纵横卷那等强横手段,他克制不住徐应风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秋意泊手段太多,许是又有后手”
一旁一位修士幽幽地道“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就想知道秋意泊怎么会有那么多宝剑。”
众人一顿,他们看向说话人的身后背负着一柄长剑,那长剑古朴优雅,通体透着一番隐而不发的气韵,绝非凡品,缠着剑的布条也是极品罗云锦,一寸便要一块极品灵石。再看对方衣着平平无奇,甚至说有些简陋破旧,瞬间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剑修。
他们再看台上,不约而同地想道我也想知道。
就是有钱,台上那些剑是有钱就能拿到手的吗那台上随便一柄,不说能将这剑修身后长剑比成破铜烂铁,但也就是倚天神剑和路边铁匠铺子一两银子一把的凡铁剑的差距了。
说话不怕诛心,隔壁温夷光的剑都没有这台上随便一把来得好
秋临淮则是看得头疼,这些剑他很眼熟不就是剑冢中各位凌霄宗前辈的吗
亏得掌门真君没来,否则还不知道要如何呢。
台上两人再度战作了一团,汗水自徐应风额上滴了下来,他眨了眨眼睛,将汗水屏去了,急促呼吸之间,他感觉到秋意泊打得更放肆了,甚至可以说秋意泊越来越难缠了。
是的,难缠。
他原以为秋意泊藏得那么深,必然自傲于剑道,可谁曾想到这人不是仗着剑道与他硬碰硬,而是多了一种手段,秋意泊论速度,论反应都不及他,可每当要命中要害之时,秋意泊身上便会出现一层法宝护罩,他的力道便宛若石沉大海,可当他想退的时候,秋意泊偏偏又缠了上来。
秋意泊仗着法宝在消耗他。
他忽然领悟到望云川在天地纵横卷中最后为何会心境失衡,秋意泊很弱,不论其他,他真的很弱,那是境界上带来的,与他相比无法抹去的差距。他深知只要有一击能真正触及秋意泊,秋意泊就无力再战,可事实上就是他无法触及秋意泊,他就在眼前,不断地消耗他,可他就是无法真正触及他,只能看着自己的灵力被一点点损耗殆尽。
这不是难缠是什么
徐应风升起了一种淡淡的荒谬感,他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要是这一场遇到的是温夷光就好了。
哪怕温夷光靠着实打实的实力胜了化神,自身也晋升元婴境界,肉眼可见的实力强硬,那也比面对着秋意泊的无力来得好。
至少他打温夷光能拳拳到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