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顿的说:“一、力、破、万、法。”
秋意泊也点了点头:“我确实是没想到道君厉害到了这个地步。”
“嗯,然后呢”血来道君忽然扔开了玉清道君,他一手微抬,秋意泊便被他抓入了掌中,他一手锁着秋意泊的喉咙,低眉浅笑:“你和你师傅不太像你比他心狠,比他诡计多端,比他厉害得多。”
“你敢进来,莫不是想着我还念着他的情份不杀你”血来道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错了,我是愧对他,可我连他都杀了,怎么会还在乎你你太厉害了,再给你一些时间,我或许便要死在你手中,所以今日还是不能留下你了。”
“要是你没有这么天纵之才,我留下你时不时见一见你,逗一逗你也是很有意思的。”血来道君说道此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如这般,你弃了凌霄宗,入我门下可好也不必你改修道法,你称我一声师叔就是了,我那弟子雪休也很是在乎你,杀了你他怕是要难过许多年的。若是在与我反目,得不偿失。”
“你和朔云不同,他不知变通,所以灵根才会落入我的手中,他也眼瞎,看不清我这个人你是个聪明人,你进来,恐怕是凌霄宗那群老顽固逼你进来的吧”血来道君笑道:“何苦修仙不过求一个大自在,大逍遥,入我血来宫,再也没有人能约束你。”
他说着,松开了扣在秋意泊颈项上的手,在他的脸上轻慢地拍了拍。
秋意泊神色不变,仍旧是笑吟吟的:“不,这不是还有您管着我吗”
秋意泊口舌向来锋锐:“怎么,一个像我师傅的张雪休还不够,再要我这个名副其实的弟子,摆在你面前,日日看着,日日愧疚,看哪一日能勘破此劫,得证合道”
什么愧疚不愧疚,什么怀念不怀念,于血来或者李秀此人,哪里真的就值得呢日日怀念,日日愧疚,不过是因为当年自己心存一丝人性,心存愧疚,如今那一抹愧疚成劫罢了
血来要合道,要的就是去了这一丝人性方能渡劫所以才有了那位李秀,所以才有了灵毓真君,所以他今日才要留他一命,而非其他
血来道君陡然大笑了起来:“是这样不是很好我拿你勘破此劫,你拿我勘破此劫我若先你一步,自然取你性命,你若先我一步,你杀我自然也是正理秋长生,如何”
秋意泊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行,我若叛门而出,我师祖知道了非得杀了我不可。”
“我还有一位师祖,是我爹的师傅,论辈分,他是朔云道君的徒孙,不然您费点功夫,也把他抓来日日摆在面前,会更有意思。”秋意泊眉间一动,笑道:“不过我倒是有一计,道君不知愿不愿听”
“什么”血来道君饶有兴趣地问道。
“道君不如叛门而出,投了我凌霄宗吧,从此日日被人唾弃辱骂,日日擦拭我师祖墓碑本命剑,磕头忏悔,如何”秋意泊看向血来道君,说:“若道君先勘破此劫,顺手灭了我凌霄宗,若我凌霄宗先勘破此劫,道君的命,自然就归我等了。”
血来道君居然还当真沉吟了片刻:“虽是调侃,但此举也并非不可行。”
秋意泊露出一点孺子可教的神情:“如何道君也不必想着先灭了我凌霄宗,留下几个真君来,这有什么意思道君登至高之位,便要至低之人来侮辱,否则哪里来的羞愧呢”
血来道君颔首,陡然出手抓住了秋意泊的长发,将他狠狠地拽了过来,秋意泊只觉颈间剧痛,血肉活生生被撕下来一块,随即他就被松了开来,血来道君咀嚼着秋意泊的血肉,笑道:“天灵根,果然甘美。”
“是很好的提议。”血来道君猖狂地笑道:“可我不愿意我生来低贱,凭什么千辛万苦登临道君后还要卑躬屈膝凭什么你可知我为何要杀朔云吗”
秋意泊捂着脖子,痛还好,就是怪恶心的,他道:“愿听道君解我此惑。”
血来道君看着他,似乎在通过他看着朔云道君,他的目光阴暗,像是漆黑的深渊,里面有无数火焰在狰狞跳跃,秋意泊看到他这个眼神,就明白了。
是不甘。
血来道君道:“不为什么,没有人该生而低贱,没有人该生而平凡,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朔云先我一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