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雷扭过头看了“逆来顺受”的沈留祯一眼,不由地在心里头叹了口气。
沈留祯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能受气了也就那次他的未婚妻找不到的时候,才稍微见他有点血性,让他很是刮目相看了一把。
平时真的他都有些看不上,别说合安这种,看汉人本来就特别不顺眼的人了。
他这厢正在恨铁不成钢,就听合安用鲜卑语言说道
“嫡皇孙,你有机会了得劝劝太子殿下,他是咱们鲜卑人的太子,不是汉人的太子。怎么能总是向着汉人说话呢”
乌雷听闻皱了皱眉头,质问道“谁跟你说我父王向着汉人说话了”
“我爹说的呀难道不是么”合安大睁了眼睛,说,“连陛下都看不下去了。”
沈留祯听不懂鲜卑语,在后头观察着两个人的表情,见乌雷又惊又气,顿时又蔫头巴脑地没话说了,实在是有些好奇。思忖着,要不要找个机会让乌雷教一教鲜卑语怎么说
这语言不通万一哪一天,谁要是当着他的面儿商量到底是埋了他还是煮了他,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也太傻了
乌雷不能反驳,陛下最近确实都在处处都在反驳父王的话即便是有些东西合情合理,皇祖父好像也不愿意听他很苦恼,想做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合安以为他默认了,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嫡皇孙好好劝劝太子啊。太子跟那些汉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很多事情,都有被汉人挑唆蒙蔽的嫌疑。我爹他们又不受太子待见,说不上话,可是你是他的亲生儿子,鲜卑人,该多为鲜卑人说些好话才是。”
乌雷听闻,转成了汉语,问“这些话是你爹教你说的”
合安倒是爽朗一笑,十分坦诚地说“是。”
乌雷将手中的鞭子甩开,又挽成了个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说“行,我知道了。”
当他们回宫之后,合安他们照常回了自己家,沈留祯也要走,被乌雷给留了下来,问
“你们汉人擅口舌,历史上不是有很多名士,一张嘴都能把黑说白,把白说黑,哄得帝王一愣一愣的么”
沈留祯愣了一瞬,回答说“哄这个字,好像不太对劲,但是确实是有口才了得的,三言两语就能颠覆结果。怎么了”
乌雷用一双期待地眼睛看着他,问“你呢你觉得你行吗”
沈留祯听到此话,恍然了一下,两手抄在了袖子里,看着乌雷有些无奈地说
“嫡皇孙,你这也太高看我了,草民真没那个本事”
乌雷甩着马鞭子朝天想了想,说“我记得有一次你跟我说,什么伴君如伴虎,陛下是太子的父,更是太子的君”
“是”沈留祯说。
“依我看,父王对于陛下已经够恭敬的了。好比陛下跟我,有时候还像爷孙俩个,但是陛下和我父王,却更像君臣。那关系只谈论政务。都这样了,好像并没有对我父王更有利,反而越来越艰难。”
沈留祯内心有些震动太子殿下如今的处境,已经可以用艰难来形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