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掀翻了一圈,侍卫们一个个满头是汗,躺在地上挣扎着快爬不起来了,目光哀求地看向张德胜。
“陛下,已经操练了一上午了,要不,今天就暂且到这里吧”张德胜给他递着擦汗的帕子,斟酌着劝道。
皇帝接过了帕子,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他们不行,那你来陪朕操练吗”
让他来
他满身赘肉,走几步都喘,怎么敢跟这个实打实领过兵上过战场又一身腱子肉的皇帝比试啊
那还不一拳就被砸成了肉饼
张德胜连忙摆手,脸上赔着笑“不不不,奴才哪儿敢,您随意。”
皇帝冷哼了一声,收回了视线,正要继续点人的时候,忽看见了周明含不知何时站在了场边,微微皱了眉,没再继续。
“参见陛下。”
周明含察觉到他的视线,连忙碎步走了过去请安,一抬头看到他满头是汗,犹豫了一会儿,她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个帕子递了过去“陛下要擦擦吗”
那帕子上绣着一只文竹,皇帝掠过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径直拿了张德胜递过来的帕子“不必了,你来所为何事”
周明含见他不接,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才开口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明含领的是侍读女官的职,前些日子一直在陪永嘉公主读书,如今也该轮到柔嘉公主了,她虽被禁了足,但明含想着读书这种事想来也是应当不妨碍的,因此想问问陛下能不能放明含每日进去”
一提到柔嘉,皇帝刚发泄完稍稍舒展一些的神色顿时阴的更加厉害,他沉着脸随手擦了几下,而后将浸透的帕子重重丢到了托盘里“不用了,她犯了错,谁也不许去看她”
果然是不许人进去。
周明含的猜想印证了大半,心情极度复杂,有些干涩地开口“那敢问公主是犯了什么错,惹得您发了这么大的火呢”
犯了什么错
欺君之罪是不是大错
但就算犯了错,她也是公主,是他的人,容不得他人质问。
皇帝倏地冷了脸,沉沉地开口“你逾矩了,这不是你该问的。”
周明含从未被他当面训斥过,猛然抬头,只见他神情凝重,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连忙退后行礼“是明含不对,明含也是担心公主,望陛下见谅。”
担心公主,她有什么可担心的
放出走失消息的时候,连永嘉都在山上找了一天,却并不见她的身影。
皇帝不悦,忽然厌烦了她这副滴水不漏的样子“柔嘉既是在禁足,那你在宫中也无事,不如便暂且回去吧,等她什么时候出来了,你再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把她赶回去吗
周明含一阵惶恐,不知是哪里触怒了他,她张口想解释,可皇帝却径直背了身。
“朕累了,所有人都下去吧”
他的话不可辨驳,周明含无奈只好告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