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胜瞧见他一脸不悦,慌忙跪了下来“是是公主。”
果然是她。
萧凛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她为什么会来”
听他的语气好像没有怪罪的意思,张德胜这才解释道“昨晚您醉了酒不肯喝药,奴才不得已才去请的公主。”
“是你去请的”萧凛盯着他。
他不去,公主怎么肯来
张德胜有点懵,一抬头看见他阴沉沉的双眼尽管吓得浑身哆嗦还是不得不点了头“是是奴才去的,您醉酒的时候一直在叫着公主的名字,奴才疑心您是想见公主了,这才”
“住口”
他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萧凛沉声打断。
“张德胜你胆子越来越肥了,朕何时想见她了。”萧凛满脸不悦,“不过是酒后一时乱言罢了,你竟敢擅作主张,朕看你是太闲了,既如此,你每天当值后便去太极殿给朕扫院子去,扫满三个月为止”
扫院子。
他一个太极殿总管去扫院子该有多跌份啊
张德胜慌了神,连忙告饶“皇上不要啊,求您看在奴才一片忠心的份上饶过奴才一次吧”
“衷心”萧凛斥了一句,“朕看你是愚忠,你再敢多说一句朕便加罚一个月”
虽是斥责,但着语气却不见多严厉。
毕竟陛下若是真不想见公主,又怎么可能会留她一夜
张德胜心知这是放过他的意思,见好就收连忙低头领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萧凛更完衣,一眼瞥到他眼里的古怪抬腿便是一脚“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他不过是轻轻踢了一脚,并没落到实处,张德胜揉了揉膝盖便连滚带爬地出去,可刚走到门口,他忽想起公主临走时的嘱托又连忙折回了身。
“又有什么事”
萧凛更完了衣,气色已然大好。
“是公主。”张德胜语气有些为难,“公主醒的晚,来不及喝药,嘱咐我抽空让人把药送去。但是如今公主已经去了掖庭,那您看这次是送真的药,还是送徐太医改过的那副药呢”
萧凛正扣着腰上的玉带,玉带咔哒一声扣上,他转头淡淡地看了张德胜一眼“你说呢”
事关皇嗣,他一个阉人怎么敢决断。
张德胜跟了他这么久,忽有些摸不透他的脾气,他沉思了半晌,才试探着问道“难道是送真的避子药”
他话一脱口,一本折子伴着冷斥劈头砸了过来。
“朕看你这个总管是做腻了是不是”萧凛冷眼看着他。
张德胜连忙偏头去躲才险险躲过了一劫,吁气的时候正看见那折子上铺开的“皇太弟”的字样,连忙改了口“奴才明白了,奴才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