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指着那外面的人吩咐道,“来人,把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给我捆起来押到慎刑司去”
几个健壮的仆妇捋了袖子,可她们还没打算动作,那宫门便被一脚踹了开,守门的小太监也被丢了进来。
“朕看看谁敢”
皇帝怒气冲冲地阔步走来,一进门,二话不说便冲着那跪着的人走去。
太后看着来人,心知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那个贱人抢了她的丈夫,她的女儿又抢走了她的儿子。
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她的脸要往哪儿搁
她不能容忍这是真的,更不允许儿子当众打她的脸,朝他怒吼“你给哀家站住,不许去”
“站住,不许去”
太后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可皇帝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完全无视这漫天的大雨和耳边的怒喊,一步步朝着那跪着的人走去。
待一走近,看见了那地上的血迹和她苍白的脸色,萧凛脚步一顿,恍如雷劈。
巨大的喜悦和伤痛一起砸下来,萧凛一瞬间心中千回百转,最后一俯身紧紧的抱住了那跪着的人,抱着她走出了雨里。
“别怕,朕来了,朕带你走。”
他摸着她苍白的脸,抱着她发抖的肩,视线再往下,被那冲淡的红色一刺,声音都带了一丝颤抖,“太医,快去叫太医”
柔嘉小腹一阵阵的坠痛,疼的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抓紧了他的肩膀,死死咬着唇无声地流着泪。
张德胜没想到会闹成这样,慌忙小跑着出去。
可太后亲眼看到他们抱在一起,眼前一黑,险些要晕过去,大喘着气指着皇帝“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肚子里的孽种是谁的”
“不是孽种。”萧凛直直地看着太后,“是朕的孩子,也是你的皇孙”
“不可能,不可能”
太后扶着桌子,几乎快站不稳,“哀家的孙子不可能从这个卑贱的女人肚子里出来,哀家也决不允许这个孽种生出来,皇帝,你怎么会和她混在一起,你还有没有把哀家当成母亲”
“那母后有没有把朕当成儿子”萧凛压抑了许久的话瞬间爆发。
“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后一脸难以置信,“你现在是为了这个女人要和哀家翻脸了”
“不是母后先放弃的朕吗”萧凛反问着她,“朕正值壮年,母后就迫不及待地要立皇太弟,母后把朕当成什么,是盼着朕早死吗”
“你住口”太后被当面指出来顿时恼羞成怒,“哀家是你的母亲,你怎敢这般对哀家说话,你身为皇帝,眼里还有没有孝道”
“儿子若果真没有孝道母亲还能这般体面的站在这里指责朕吗”萧凛直直地看过去,“儿子已经忍的够多了”
他一眼扫过去,那站在太后身边的梁保连忙低下了头。
太后浑身一震,不知他是何时发现了他们的关系。
但凭什么他的父亲可以坐拥六宫,她就要这般孤独冷情,她不过是寻个安慰而已。
太后脸色只有一瞬间微红,随即又保持了镇定“哀家是你的母亲,是太后,哀家做什么也用不着你置躇哀家生你养你,你倒好,先是引狼入室,把那个女人带进了宫,毁了哀家的一切,到现在不思进取,放着你的表妹不要,伤了你舅舅的面子,反而和那个贱人的女儿鬼混,还有了孽种,你对的起哀家吗”
“伤了舅舅”萧凛冷笑了一声,“母亲到现在还这般天真。”
“你这话什么意思”太后颤抖着指着他,“你舅舅扶持了你这么多年,可你呢,不娶从霜也就罢了,反倒因着一件小事将她下了狱,你对的起你舅舅这么多你对你的提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