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什么性格,平原君也是晓得。他生性刚直、认真,虽有一颗拳拳爱国之心,但不太懂得低声下气、与人交际。
这在邯郸,他贵为太子,倒也没什么。
但在咸阳,因为个性问题,太子春平侯的境遇很是不好。
即便如此,太子也是无怨无悔,见到平原君,先问候其身体、再询问赵王的情况,更是对赵国境内的平民百姓牵挂连连。
再看看赵偃呢
“你兄长春平侯在咸阳,为了赵国茶饭不思。”平原君越想越气,竟是当街训斥起来“你倒好,在邯郸丰衣足食,不想为国做事,反倒是成日和妇人置气,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死缠烂打真是连你兄长万分之一都不如”
赵偃闻言,脸色猛然大变。
“春平侯”三个字,就有如利刃般,直接捅进他的要害处。
少年人表情险些绷不住,慌忙低头,一时间,把自己受过的狼狈、苦楚,以及平白无故的训斥,全都归咎到了太子身上。
又是春平侯,他在心底咬牙切齿道,事事比较、样样比较,人人都拿他和兄长比较比来比去,春平侯干脆死在咸阳算了
同一时间,赵梁家中。
待兵卒拖着质子府的管事全部离去,赵维桢才缓缓起身,慢吞吞地拢了拢自己的头发。
“维桢”
赵梁赶忙冲上前,把跪在地上的赵维桢扶起来。她还没说话呢,当父亲的已然是又愧疚又自责,不禁哽咽“是阿父不对,是阿父拖累了你,阿父不如死了算了”
赵维桢赶忙拉住父亲的手。
“阿父可别这么说。”她拧起眉头“儿刚刚同平原君说的,句句都是心里话。阿父动了不该动的念头,固然犯了错,但利用一名父亲爱女之心加以坑害的人,才是更可恶。”
况且赵维桢没的没生气。
赵偃针对自己,横竖得找麻烦。相比去找小嬴政、去找酒肆的麻烦,找到赵梁头上来,反倒是好事父亲还有平原君这个大靠山呢。
也不算白受气。
赵维桢心想刚好借此事,让平原君和赵偃发生矛盾。
上次与赵偃对峙,她提及春平君,十二三岁的少年当即绷不住脸色。
可见赵偃小心眼得很,他不喜欢自己与太子相比较。
越是如此,她越要比较,最好是让二人的矛盾搬到明面上来。
这不过是个开始,赵维桢觉得,她还得是得给吕不韦写封信,让他在咸阳也运作一番。
“儿晓得阿父是担心我。”
赵维桢一边疯狂合计接下来的事情,一边宽慰父亲“但其实现在看着我忙碌,可我就喜欢在外奔波操心。你家女儿又不是那种乐意在家伺候男人的人,现在的日子我还觉得刚好呢。”
赵梁很是感动“维桢”
赵维桢“阿父就别操心了,行么你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赵梁连忙答应。出这件事,就算让赵梁再操心,他也不敢了。
为了让父亲彻底放下心来,赵维桢晚饭也是在娘家用的。
她吩咐下人筹备晚餐的时候,魏兴鬼头鬼脑地跟了过来。
“夫人。”
魏兴嘀咕道“这事还得谢谢主人呢。”
赵维桢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虽说确实是吕不韦提醒在先,他实打实是个大功臣,但是
魏兴这鬼鬼祟祟阴魂不散的,很让人逆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