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桢思量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之前送的金镯。
先秦时代不是很流行金镯,那一看就是巴蜀之地的产物。
就是因为贵,赵维桢才不愿多戴。
“我不是去教书,就是去工坊。”她说“来来往往,怕把东西磕坏了。”
“那维桢多少答应不韦,若非不喜,戴上可好”吕不韦不依不饶。
“倒也没什么。”
就这么执着吗赵维桢也没觉得金镯子好看到哪里去。
听到赵维桢这么说,吕不韦苍白的面孔上,才浮现出几分真切的笑意。
“好。”他说“一言为定。”
“那你好生休息。”
见吕不韦病得不重,赵维桢慰问一番,不再继续叨扰。
她转身离开,踏到院子里长舒一口气。
魏兴连忙迎上来,见赵维桢神情不定,担忧道“夫人,主人他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没别的意思。”
赵维桢“我没生他气。”
只是
胡茬微扎,皮肤温热,他的嘴角蹭过赵维桢的腕侧。每一份触感都好似仍然停留在她的感官之内,即便是赵维桢走到院子里,也不曾散去。
可恶。
赵维桢无意识地抬手摩挲过刚刚吕不韦触及过手腕。
五年没性生活的,也不只是吕不韦一个啊。
“那就好,那就好。”
魏兴可不知道二人说了些什么,顿时放心“夫人还是关心主人的。”
赵维桢收拢思绪“嗯,去准备马车吧,下午去华阳宫。”
近日国君新丧,学堂暂时停课。但赵维桢有点担心小嬴政。
用过午饭,她来到华阳宫。
宫中上下笼罩在一片严肃且悲伤的氛围里,原本热闹的学堂,如今也是空空荡荡。
赵维桢还没走进学堂院子里,就看到嬴政和嬴成蟜二人站在院子里。
三岁的嬴成蟜,正委委屈屈地抓着嬴政的衣角。
“我不要去咸阳宫。”他奶声奶气地含混开口“我要留在华阳宫”
去咸阳宫
也许是为了再去看看昭王的灵位吧。
虽说昭王已经下葬,余下的事情毋须隔了四代的小孩子们参与,但小嬴政与昭王嬴稷关系很好,想去悼念也是正常。
“哦。”
对于嬴成蟜的抗议,小嬴政倒是没什么反应“那我去喊你乳娘来。”
“不要”
嬴成蟜不假思索,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要阿兄陪我,阿兄不陪我,我就不起来了”
赵维桢“”
这耍赖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平时上课,嬴成蟜虽然听得懵懂,但很乖巧,是个有耐心而且坐得住的孩子。
她刚想出面劝阻,却没料到嬴政好似早就见怪不怪地一点头。
“好。”
小嬴政的脸上依旧写着冷漠“那你就坐在这里吧。”
说完他也不管自家弟弟只有三岁,无情地抬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