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你是不是我供他吃供他穿,从小把他按你的标准一起养,我欠他吗他爸救我那是工作本,我养他十几年是出于善心,现在了倒好,直接勾走了我儿子”闻仲青脸色难看至极。
“爸别说了”闻岁出声打断。
“是谁先开的口”谢明之抓他的手腕,指尖几乎要嵌入他的肉里,“是不是江暗他”
闻岁摇头,把身份对调,终于可以把江暗尝过的痛苦密密麻麻缝合在了自己身上,残忍出声“是我喜欢了他好久好久,是我开了几年仍然忘不掉,是我故意高考跟他考了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是我按耐不住冲动先告了白,是我缠他非要跟我在一起的,是我,行了吗满意了吗”
抓手腕的手猛然松开了,颓然垂到一边,陷入一片死寂。
闻仲青冷冷看他,掷地有声“不觉得荒唐吗你能为你现在头脑发热的冲动负责吗同性恋啊闻岁还跟自己从小一起天天叫哥的江暗搞你怎么想的我觉得你需要冷静一下,这几天哪儿都别去,就在家里好好呆,直到想通为止。”
闻岁抬起眼,眼眶通红,语气却很是倔强“你任何时候再问我,我都是同样的答案。”
闻仲青抿紧唇,抬手收了面前的手机,抓闻岁的手腕往二楼的房间拖。他跟江风学过格斗,纵然是面对已经的闻岁,虽然吃力,仍然连拖带拽勉强把人扔进了房间。
门一锁,房间一片漆黑,闻岁颓然顺门板滑坐下去,抱膝盖疲惫闭上眼。
他觉得自己有时候太贪心了,小时候选礼物,又想要枪又想买剑,零花钱却不够,什么都买不了。
现在依然如,想要得到年少时没得到过的关爱,又想要父母和江暗和解祝福,可能到头来和那时一样,两手空空,什么都抓不到。
仿佛刚刚闻仲青的那只手不是拽自己的手腕,而是绕紧了脖子,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他无意识地掐得手指上全是红痕,却感不到痛感。
他在地上坐了很久,久到远处的人家灯两成一片,久到附近的小径传来欢声语。
好好的小年夜,现在却是满地狼藉,时隔三年,自己又一次做错了吗
闻岁觉得自己又成了那个黑匣子里的猫,四处乱窜头破血流,哪一条都是死路。
他从地上起身,膝盖已经弯曲地有些酸麻,慢吞吞踱步到房间另一侧的小窗。
从窗口看出去,从不下雪的雾城飘起了细雪,纷纷扬扬从天际落下,他在不远处的那一圈路灯下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看江暗精确地卡家里监控的位置,一步都没有往前挪,只是安静地站在风里看前方,头顶上堆了一层细雪,在热闹的夜里显得形单影只。
他们哪里错了呢,只是相爱而已,就要如小心翼翼。
闻岁抬手敲了玻璃窗,不多不少,三下。
你说过的,敲三下玻璃,你就上楼接我回去。
听到动静,江暗抬眸跟他视线碰上,看到他通红的眼眶和迟迟没回的消息,一瞬明了有。
闻岁开了房间的灯,把掌心贴在玻璃上,那一条新添的红线贯穿掌心,和对方手上的如出一辙。
他现在不再贪心了,什么都不要,只要江暗。
闻岁吸了吸鼻子,轻声说“哥,你看,掌心的线断了,我就亲手连上。”
没什么能够再开我们,神明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