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怎会说不行这包子,是她吃过最好吃的包子了,就是这红烧肉,色泽再改改,那就绝佳了。
她觉得可行,转眼又忐忑看向他,“真要卖包子怕是不妥,外人若是瞧见,必定议论你,要不,想想法子,让人来做”
他也算个小少爷,抛头露面卖包子,让她十足心疼,他们家那么大的酒楼,沦落到在门口卖包子了。
季淮“旁人如何来做如今还要什么脸面有什么比父亲药钱更重要早早把酒楼开起来,才是我应该做的。”
听完他这番话,季母又忍不住落泪了。
家中不至于一盆如洗,若是卖不出去,那也就罢了,总要挣钱,才能拿的出季父的药钱。
当天晚,季母便把这个事告诉了季父,“总要试试,你吃不了,我可吃了三个,淮儿用了心,做了三种口味,滋味比我在街上买的还要好吃百倍。”
细细一听,好似有理。
他们老季家,生来就与美食结缘。
大早早,天蒙蒙,季淮刚起,季母已经穿戴好,前来帮他忙,还笑着道,“你别嫌弃娘,娘虽不会做,但是手脚麻利,能干不少活。”
她岂能拖后腿
“我哪敢说您您是酒楼老板娘。”季淮说完,开始去忙活了。
因是第一日,不敢尝试太多,也就做了五十个肉包和五十个馒头。
热闹的集市上,吆喝声此起彼伏。
季家的酒楼前摆了个摊子,只见酒楼的老板娘和她的儿子站在竹编的蒸笼前,瞧这架势,是在卖包子
早就听闻季家酒楼已经快要经营不下去了,看来是真的。
季父已经卧病在床,母子两个个都做包子出来卖了,季家酒楼的饭菜可真不行,包子能行
当然不行。
“卖包子。”
“香喷喷的包子,馒头一文一个,豚肉包两文一个香喷喷的包子嘞”
人来人往,没有人在季家酒楼前停留。
季母原先自信满满,眼底露出着急,怎么没人来买尝一尝,她家的包子很好吃。
季家酒楼的对面,一个女子正坐在二楼窗口,她身穿浅绿色长裙,头发上带着玉簪,手上还带着一个玉镯子,脸上抹着胭脂水粉,打扮得小家碧玉,轻轻摇着扇子,望着楼下摆摊的那对母子,眼底就升起烦躁。
“这都沦落到去卖包子了。”云诗巧觉得丢人,黑着脸,“他们以为做了包子就能卖出去吗若是能卖出去,大家都去做包子了,难不成,爹娘要让我嫁给一个做包子的人吗”
听言,她身旁的乔莘也看过去,她打扮得比云诗巧逊色些,一身简单的素色裙子,头上无装饰,一张瓜子脸未施粉黛,鼻梁端正,唇白齿红,看起来清秀良善。
她的美,是让人觉得很舒服,初看不惊艳,越看越耐看,若是稍稍打扮,走在街上也能让人多看几眼。
乔莘一眼便看到了楼下的季淮,他身子挺直,薄唇微抿看着来往的人群,脸色平静,她眼底不免染上担忧。
“娘”云诗巧见何氏过来了,撒着娇,“你看季家,如今都沦落到去卖包子了,还卖不出去,若是嫁给他,我也不活了。”
“小点声。”何氏走过来,往窗外瞥了两眼,轻斥道,“你已和季淮定亲,这婚事,那就是板上钉钉,说这种话被旁人听到,你名声还要不要”
她说完,对着乔莘开口,“你先下去帮忙。”
乔莘知道这是支开她呢,点点头,转身离去。
“娘”云诗巧见她离开,又撒娇,“我可不嫁给这种人,若是嫁过去,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季淮没什么本事,我嫁他做什么肯定活活饿死,受人耻笑,还要伺候公婆,我才不愿意。”
“也是晦气。”何氏也拉下脸,“原以为不错,季淮这性子也好拿捏,毕竟还有那么大的酒楼,结果是个空壳,比寻常人家都不如,早知不收聘礼,说八字不合。嫁过去必定受苦。不过,季家现在缺钱,给他们点钱,让季淮上门退亲,对你倒没影响。”
“那还不简单这包子压根就不会有人卖,必定亏损严重,听说他爹药都喝不起了,再过些时日,穷得叮当响,女儿再出面施舍他点银钱,让他赶紧上门退婚。”云诗巧说得胸有成竹,目光带着鄙夷,“也不看看他什么样,还以为随便做点包子,就会有人买吗他一个也卖不出去。”
她一说完,只见季淮掀开白布,拿起一个羊肉白菜包,直接掰开成两半,放在顶上。
肉馅清香散开来,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壮汉停下来,看着他顶上那一半包子,“这个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