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炀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那种清清冷冷的霜雪的味道。好似冬日里一大清早推开窗户,外面是一片纯洁无染的冰天雪地,到处银装素裹,空气中流动着清冷霜凉的味道,沁人心脾。
周羽棠有些醉了∶"谢炀"
嘴唇被冰凉的指腹堵住,一粒苦涩的药丸强行塞了进来,周羽棠迷迷糊糊的乖巧咽下。
其实不用吃药的,凤凰的自愈能力很强,这点小毛病用不了几天就好了。
可惜周羽棠没机会跟谢炀说这些,药丸里有安神的作用,很快他就困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沉沉睡去。
再醒来之时,外面天色大亮,谢炀刚好将灵符送出去。
奈何周羽棠这波醒来连句话都没说出口,就又身不由己的晕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他又闻到了那股沁人的霜雪味,清清凉凉的特别舒服特别安心,他无比眷恋的朝那个味道的源头摩挲去,嘴里含糊不清的叫"谢炀"。很快,他就被拥进了一个怀抱,被那股安心的味道牢牢的包裹住。
一旦生病就会变得脆弱吗
以前明明不会这样,但他突然发现自己有点离不开这个怀抱了。
一会儿找不到都要胆战心惊,一会儿摸不着都要心急如焚。
"谢炀
"我在这儿。"谢炀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他不知做了什么噩梦,睡得极不安稳,眉毛都拧成了一股绳。谢炀看着心疼,伸手细细为他抚平,不料这一摸,怀里的人突然闹腾起来,一双手乱挥乱抓,嘴里更是乱七八糟的嚷道,"谢炀,不许伤我主人,滚开"
谢炀胸口酥酥麻麻的,既欢喜又难受,情不自禁将周羽棠抱得更紧了∶"没人伤我,快别乱动了。"
周羽棠还真是听话,说不动就不动,柔顺的躺在谢炀怀里,浓密的羽睫轻颤,不知又梦到了什么。
这家伙,连做梦都在保护主人。
我用得着你保护吗
谢炀垂下眸子,既无奈又甜蜜的笑了笑。
还真用。
这一路千难万阻,多亏有他。
"小糖,我现在很矛盾。"谢炀自言自语道,"既想做你主人,又不想做你主人。"
"做你主人好,你我结契,生死相依,你一辈子跟着我效忠我,至死方休但做你主人也不好,因为我不想你对我的好,仅仅因为我是你的主人。若有一天我不是了,你会不会头也不回的离开,看都不看我一眼,用你曾经对我那样的好去对待新的主人。"
谢炀低下头,深深望着周羽棠旷世无双的容颜∶"你是爱我,还是爱"主人"这个身份"
没人回答他。
谢炀自嘲一笑,拿了治疗内伤的药丸出来∶"小糖,把药吃了。"
怀里人一动不动。
谢炀不厌其烦的温柔唤他∶"小糖,小糖。"
周羽棠睡得迷迷糊糊,根本叫不醒。谢炀无法,只好将药丸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嘴对嘴喂给周羽学。
周羽棠被苦的皱起眉头,小脸拧成一团,像是要哭了。
好在谢炀早有准备,喂给他一小口甜甜的糖水,他这才安稳下来,乖顺的靠在谢炀怀里。
周羽棠从未这么粘人过,片刻都不许他离开。
之前谢炀将他"哄"睡着了,本想去外面喝口水的,结果才挪动一下身体周羽棠就惊醒了,口中惊慌失措的叫"谢炀",吓得谢炀赶紧抱了回去,周羽棠这才安静下去,继续沉睡。
谢炀觉得烦恼又甜蜜,干脆哪都不去了,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守在边上。
"谢炀"周羽棠时常呓语,谢炀早已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