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丹青掌家的这几年,就不肯多花银子继续救济灾民了,偶尔的善行,也就是打发要饭的,老百姓心里都有一杆秤,岂会不明白。
在这之前,文善还要再做些事情,她要更快的促使往日国公府里的顾客,生意上的订单全都回到她手里来。
眼下她还有一要紧事,就是赶紧让短工都到府上来见她,她要把自己这边的房子打通了,方便照顾孩子。
到了午时,她这边的奶娘过来喊她,前去吃饭。
就是她母亲那边用了小厨房,做了丰盛的午膳。
用过膳,孩子们都被带了出去,各回各屋去让他们午睡一会。
庞北雁让文善留了下来,屏退左右婢女后问她“多多说你们在宫里被人打了,怎么回事”
他们面上的肿虽已消了下去,看不出什么伤痕了,但她从多多和恩恩身上还是看见一些紫痕的。
“就是遇着了姬贵妃,她见我是从陛下宫里出来的,以为我与陛下旧情复燃,难免嫉妒生恨,她人多势众,我这不是刚回来,身边也没个人,才会在她手里吃了亏。不过,陛下已经惩戒她了,让她去冷宫歇着了,这事也已过去了,娘你无须放在心上。”
她说得轻描淡写,庞北雁轻哼一声“你现在是当我不中用了也敢拿这话来骗我那姬贵妃是姬太后亲自挑选出来的,让姬贵妃禁闭冷宫,这就是在打姬太后的脸面,姬太后拿陛下没有办法,只会把这帐算在你身上。”
说到这就头大,庞北雁叹了口气“招惹上这些人,在这帝都,你往后怕是再难有安生日子过了。”
文善笑了一下,宽慰她“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管怎么样我都是先帝亲封的福容公主,还怕他们不成,娘,别担心,没事的。”
她知道女儿是在宽她的心,免得她担心。
她也知道多多和恩恩是陛下的孩子,虽然文善不肯和她说。
一旦让那些人知道文善生了陛下的孩子,这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她身为母亲,岂能不担心,借着这事,她面上沉了沉,开门见山的问“我知道我那两个外孙是陛下的,你什么和陛下在一起的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瞒着我”
她自己的女儿,她了解。
文善绝不是那等轻浮的女子,她不可能情不自禁的与静王发生这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想她瞒着自己与那人发生这些不该发生的,又瞒着自己怀了那人的孩子,她无法想像女儿当初是存的哪样的心情,是伤心难过,是彷徨无助。
想到这些,她眼眶红了,泪在眼眶打转,她拿帕子拭了拭,勉强压下心里的难过。
于文善来说,三年过去了,她早没有多少感触了。
见母亲竟因此伤心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她忙跪坐到母亲跟前说“是女儿不好,让爹和娘因此蒙羞。”
“事已至此,我在乎的是这些个名声吗”
她微微哽咽,她想到女儿往后的人生,恐怕这条路不会太好走,她就难过。
文善垂了垂眸,这才把当年的事说了一下。
“大哥成亲那天,蔡文真给我下了药,我觉得有些头昏,就回屋歇息了一会”
当年那些事情,再次重提,她依旧记忆犹新。
她也只说了这一次的事情。
庞北雁恍然大悟,难怪第二天,蔡文真那边就出事了,那日她也曾大声喊着说那个人是她放在文善屋里的。
文善没和她讲真话,她理所当然的以为女儿躲过了一劫。
现在知道女儿当年发生这等屈辱的事情,她这个当娘的心就更疼了,拿着帕子不停的抹眼泪。反而是文善要继续安慰她“娘,都过去了,您别伤心了。”
庞北雁勉强止了泪“过去你真以为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她摇摇头,忽然就抬手往她身上打,一边打她一边气道“我让你骗我,我让你骗我。”
她又哭着说“我打你是因为我是你娘,是你最亲的人,可你出了事却不肯告诉我,直到今天你还在骗我说没事,说都过去了。”
文善点头,她知道,她都知道的。
她不告诉她,还不是怕她担心吗
现在父亲又痴傻了,她一个女人要照顾两个孩子,还要照顾父亲,这些年来,她也不好过的,她便不想母亲再因为自己的事情烦恼。
她总认为,这些事情她可以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