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连牙齿都在跟着打架。
她试图点根烟冷静冷静,结果烟放嘴里,点了两三次打火机都没点燃。
手抖得厉害,她竭力抓住手腕,结果抖得更厉害。
屋里没开暖气,地板冰凉,她坐在地上,冻得手脚发麻。
她放弃抵抗,后脑勺靠在门板,抬起头,目光呆滞地望向天花板。
渐渐地,脑子里浮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2015年,五月末,关珍容赌钱输了两万,打电话催促要钱。
电话响,关洁人在台上驻唱,祝政接的那通电话。
电话里,关珍容听是祝政的声音,说了不少恶心的话。
祝政听了两句,面无表情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关珍容的短信接二连三发过来。
祝政瞄了两眼内容,皱眉关了机。
等关洁唱完,发现手机已关机,一边找充电线充电,一边开机。
刚开机,关珍容的短信不要钱似地朝她轰炸过来。
其中有几条还提到了祝政。
关洁怕他瞧见,有意将手机往怀里遮。祝政察觉到她的动作,嗤之以鼻问她“这就你妈”
“整一无赖,你早跟她断了,早省事。”
关洁那时是怎么回的
她想了想,说“我这辈子可能都无法摆脱她。”
祝政皱了皱眉,咬着烟头问她“我替你处置”
关洁没吭声。
祝政瞬间明白她的想法,只说她这样犹犹豫豫,迟早要在关珍容身上吃大亏。
关洁对关珍容有种病态的照顾,从她出生那刻起,就意味她跟关珍容这辈子都割离不开,会一起折磨到对方死。
她恨关珍容,恨她的不负责、恨她的随便、恨她的所有。
可她也爱她,她的生命、身体、血液都是关珍容给的,这些永远无法割裂。
也许关珍容百分九十九的时候都在折磨她,可还有百分之一留给她。
有很多个瞬间,她躺在床上想,要不她这辈子就跟关珍容一起折磨到死好了。
反正躲不开、逃不掉。
后来,祝政替她拿了两万块钱。
那也是祝政第一次跟她有金钱来往。
从此,她跟祝政无论走到何种境遇,她都处于劣势。
她深知祝政不爱她,她于他而言,顶多是施与舍的关系。
那几年,她极力控制,控制到欺骗自我。
以至于到后来,她自我调节说,她跟祝政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她疯狂敛财,他安心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