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真肚子疼得厉害,途打电话给关洁,让她回酒店的时候帮忙带一盒布洛芬。
声音有气无力,时不时夹杂着一丝抽气声。
关洁怕她等不及,挂了电话便在导航搜索离她最近的药店。
最近的也要三十多分钟的车程。
这个点正是打车高峰期,会场嘉宾大多有私家车,或者活动方会安排接送,独她一人站在路口打车。
晚上风很大,吹得她扑了一脸头发,嘴里都是头发丝。
她垂低脑袋,一手拿着手机输入地址,一手将挡住眼的头发别在耳后。
祝政跟某网络公司老板谈完一单生意,出来就撞见关洁站在红绿灯路口拦车。
昏黄的路灯下,那道身影落寞、孤独,看着可怜兮兮的。
陈川顺着祝政的视线扫过去,瞥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颇有眼力见地询问“这个点打车挺难的,要不要顺带载关姐一程”
祝政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头疼得厉害,脑袋嗡嗡作响,听到陈川的话,祝政冷嗤一声,皮笑肉不笑问“这么点小事还用得着问我”
我找你来吃是白饭的
陈川砸吧嘴,暗自替祝政补完后半句话。
司机半天没接单,关洁等不及,主动给酒店前台打了通电话,请对方买一盒布洛芬送至3203号房。
前台态度很好,很快回复她附近就有药店,她会尽快将药送到3203房间,关洁听完礼貌道谢。
处理好送药的事,关洁也不那么急了。
电话挂断,关洁重新点进打车界面,依旧无人接单。
关洁索性退出打车软件,揣好手机,准备走到对面公交车站去转公交。
刚要走,一辆打着双闪的保时捷缓慢停靠在脚边。
橘黄色的灯光直直打在她身上,刺得她睁不开眼,她下意识拿手挡住脸。
等稍微适应,她才拿开手,抬头往看向对方。
关洁还没看清车牌,就见陈川降下车窗,歪过脑袋朝她喊“快上车,这里不能停太久。”
她下意识瞧向保时捷后座,后座车窗紧闭,分不清里面是否有人。
不过应该在吧
犹豫片刻,关洁拎着包,绕过车头,在副驾驶和后驾驶座间逡巡两眼,最终选择副驾驶。
手指落在副驾驶车把手,准备打开车门入座。
陈川察觉到关洁的举动,立马将自己的外套、手机丢在副驾驶,挥手告知关洁副驾驶坐不下。
关洁沉默半秒,自动关上副驾驶的门,转头钻进后座。
一进车厢便闻到股烟酒混合的味道,以及淡淡柑橘味。
前者是祝政自身的味道,后者是她身上的香水味。
半个小时前,内场外的喷泉旁,祝政手掌贴在她的脊背,下巴靠在她的肩膀,鼻尖贴在她的脖子,有意无意嗅了几口。
松手时,他盯着她那张愤懑到泛红的瓜子脸,漫不经心说“香水还挺好闻。”
关洁闻言,面无表情掏出包里的香水,隔空对他喷了四五下,让他好好享受。
祝政当时笑得直不起腰,还不忘输出他的歪理“江维好看,还是我好看”
“他没我厉害,也没我好看。”
“你眼睛记得擦亮点,别找错人。”
“说实话,江维也就那张脸拿得出手。你见过以色待人的人里,哪个晚年过得不凄惨”
关洁没眼看他,却又承认他说得在理。
毕竟,关珍容就是“年轻时以色待人”、“晚年凄惨”的典型。
不过,这几个词跟江维沾边吗
祝政酒意上头,醉得厉害。
这会儿瘫在座椅,双腿大大咧咧敞开,后背斜靠在车垫,半阖眼皮,一副将睡未睡的颓样。
本就长得人高马大,这大腿往直了伸,几乎快把后排车厢占满了。
关洁几乎没有落地的空间,只能并紧腿,略微委屈地坐在角落。
车厢暖气开得大,关洁穿着长款厚羽绒,没有多久后背就泛起潮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