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天青色的旗袍包裹着她完美的身段,优雅的盘起发尾,干净出尘的气质宛若从画中走出,雅韵中透着轻熟女子的妩媚。
她的美眸清纯,妆容淡雅,天鹅颈项下的香肩削薄,柔软玉臂纤细修长,可惜除了这些,其他饱满秀色便都隐匿在高级的布缎之下,仿佛被人刻意给藏了起来。
甚至,连袍边的开衩也只允许到膝盖,比一般旗袍还要少十几公分,这大概算是男人眼里,心照不宣的美中不足。
这样的做派,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是在向别的男人宣告,这位早已名花有主。
闻景琛放低酒,语气不怎么满意,“太露。”
“就是啊”祝廷安恨的咬牙切齿,一口闷了酒,“还好这里不能摄像,不然传出去,老头子肯定会把我吊起来打的”
“我说的是阮棠。”
“”
祝廷安翻了个白眼,他没闻景琛那么好的耐心,兴冲冲跑上去,冷冷扫了一眼想上前敬酒的有心之辈,将外套压在祝子瑜身上,黑着脸带着两个女人走回休息区。
舞会还未开场。
阮棠不习惯这种场面,自觉地站在闻景琛身边,男人也很自然地扶住她的后腰,视线似是懒散地掠了四周一圈,投来的露骨目光立马少了大半。
阮棠看向男人轻声问“什么时候可以走呀。”
她穿的时候还觉得这样挺保守,应该不会引人注意,谁知刚才差点被陌生的目光给淹没。
闻景琛此刻也很想早点离开,贴在她耳边,“至少等跳完第一支舞。”
“哦。”
一旁的祝子瑜被迫穿着哥哥的宽大西装,作势拿起酒杯,又被祝廷安抢走,他嚷嚷“喝什么酒,你醉了我还得背你。”
祝子瑜掌心托下巴,“不一定啊,我看谁顺眼,让谁带回去就行了。”
“你还是女孩子吗说这话有脸吗”
“有的,比你美。”
祝子瑜趴在祝廷安的肩膀,眼波一转,媚态横生,“哥哥,你最好整晚都盯着我,要是我被外人拐跑,你回家就死定了。”
“你”
阮棠觉得他们两兄妹之间还挺好玩的,难道有哥哥的都会这样拌嘴她还想多看一会儿,就被闻景琛搂过腰走到了外面的庭院阳台。
因为在一楼,衔接着酒店后花园,两边大理石架上洒下的藤蔓郁郁葱葱,垂在白色围栏上,开出了几多小黄花。
阮棠抬头看了眼月亮,“闻景琛,干嘛带我来这。”
“不太想让别人继续看你。”
阮棠笑“你都快把裙子缝到我脚踝了,也帮我挡了视线了,怎么,还有人看的到吗”
闻景琛拿走她手里还剩小半液体的酒杯,“挡不住余光,你知道的,我很小气。”
阮棠懒得理他,她迎风环抱手臂,因为方才喝了些酒,放得开些,温声道“闻景琛,我从前在你身边三年,你没带我出去见过谁,既然你不想,如今又何必逼自己呢。”
不论三年前还是现在,阮棠的内心深处,明白闻景琛始终是看不上她的,人心很复杂,喜欢和对身份的轻视也并非无法共存,他可以喜欢她,同时看不起她的身份,这个论断是能成立的。
所以他不会带她结识任何他的朋友,譬如今天的情况,她来,看得出他很不高兴。
闻景琛听到她的话第一次感到意外,“原来你也会为这种事生气。”
阮棠挽唇,“我没有生气。”
当然她也没有自轻自贱,她不需要他的肯定,她只是在借着零星的酒意诉说他们之间的差距而已。
闻景琛将酒杯放在栏杆上,抬手解开她盘发的珍珠簪,微卷乌黑的长发瞬间披肩,他从背后抱住她,淡淡启唇“和身份无关,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多应酬,也不是所有应酬都需要女伴。”
“更重要的是,我的确,不喜欢别人肖想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