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以为她需要找许多铺垫才会说起那天的事,没想到最后就这样轻易脱口说出,“那天以为我吻李晏青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问我,还是想离开我。”
闻景琛看她眼眶都红了,心脏宛若被揪了下,坐近床沿她身侧,企图安抚她“我没有问你,但同样没有想过离开你。”
阮棠垂着眸,“可你不相信我,怕得到不想听的答案。”
“这和相信无关。”闻景琛抬起她的下颚,修长的指节拭掉她的泪,低声说“你从来都有资格动摇,那一刻我胆怯,怕失去你。”
所谓的骄傲都是假的,拨开一片片的伪装,他怕问出口,是失去她的开始。
所以他挽留她,不愿放走她,看似独断专权,掩饰他不愿承认的不安。
阮棠喉咙口更住,“哦,你以为,我不怕失去你”
闻景琛想揽住她,“阮棠。”
阮棠却情绪骤然翻涌地躲开他的手,捂住眼睛哭出了声来“我,我大概没有语言的天赋,说到现在,还没把基本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你先,听我把,把那天的事说完。”
“李晏青说,他眼睛疼,我没想到他会骗我,我仔细的看了看,这就是那晚全部的事实,你明不明白。”
闻景琛上前强制按她进怀里,摩挲她的背,“你说的很清楚,车上就说了,我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
阮棠靠在他身上,她其实很能忍哭,唯独面对闻景琛,眼泪像开闸了似的,“闻景琛,可能你那时喜欢我,现在喜欢我,将来也喜欢我,但当某一天,你从头至尾暗暗累积的失望,消磨光了你的爱意,而我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声腔发出最后一丝控诉,柔软的装满了说不尽的委屈,“这对我公平吗”
女子哭了很久,闻景琛插不上话,到最后轻轻叹了口气,“你哪里没有语言的天赋,你说的我都无法回答。”
阮棠用袖口擦掉泪,嘶哑道“你偷偷在说什么,我说的到底对不对。”
“对。”
“以后还瞒着我吗,任何,误会我的事。”
“不瞒。”
阮棠依赖地回拥住他,残存的哭腔道“闻景琛,我本该因为你的不信任而生气,可惜惩罚你会让我心疼,那我就放过你这次,你再敢藏事不问,我就不理你了。”
“嗯。”
阮棠听他拖了几秒的回答,直觉很准,仰头拧眉问道“你,你真的还有事”
闻景琛被女人质问的目光盯得太紧,只好说“电影院,我看到你给李晏青求的平安符。”
“”
阮棠回忆起来,哦,就是他在床上折腾她整晚的那次吧。
这件事,她自觉理亏,看向闻景琛坦白“是,李晏青前几年得了精神类疾症,我心里愧疚,就去寺庙请了个符。”
“不过和你的符不一样,你的符是我亲自跪着求的,他的符是小师父帮忙题字的。”
阮棠适时地趴回在他胸口,柔柔地服软撒娇,“总之,还是有点不同你不许记在心里,你没那么小气的噢,我保证以后不”
阮棠还没保证完,男人忽然喊她,“阮棠。”
“嗯”
闻景琛低下头看她,轻声问“现在,愿意做回闻太太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