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冬天的,居然出了一头的冷汗。
萧老太太见她还不说,当下道“来人,拉她出去打五十大板打完了,我再叫来人证与她对质,好叫她心服口服。”
张元家的一听到“五十大板”,顿时腿都软了,想起萧遥挨打那个惨状,浑身一哆嗦,忙磕头“老太太饶命,奴才这就说。那日”
她将那日的经过说了出来,半句也不敢隐瞒。
都有人证了,她再隐瞒,怕更要叫老太太生气。
萧老太太听了,气得差点一佛升天。
果然是这个该死的老奴,一节奴才,为了赶走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厨娘,居然敢将主意动到主子上头
当即,就冷冷地道“来人,拉她出去打十个板子,然后让她一家老小出去”
张元家的听到自己一家老小都要被赶走,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砰砰砰地磕起头来,不断地哀求,说得声泪俱下。
若是平时,萧老太太怕会因她是累世的仆人体恤她几分,可是三个儿子被萧遥骂了一顿,她心里头一股邪火还没发出去呢,稍微一联想,觉得张元家的便是那个罪魁祸首。
因此盛怒之下,任凭张元家的如何磕头,萧老太太都没有回心转意,反而心中厌烦,挥手叫人将张元家的带出去了。
萧家其他人都没有出声。
萧遥是自由人,骂他们便罢,可张元家的不过是个奴才,竟然也敢将主意打到主子上头,这可反了天了。
若不重重处置,立好规矩,萧府以后如何管教下人
张元家的过去除了做菜,过得几乎是养尊处优的日子,挨了结实的十个板子,差点没厥过去,最后是被抬回家去的。
她的汉子本是大老爷跟前的小管事,骤然被卸了职赶回来,只知此事与自己婆娘有关,见她重伤回来,并不曾上前安慰,反而质问她到底做了什么。
正问着,张芬拿着个简陋的包袱,也红肿着眼睛哭哭啼啼地回来了,一进门就问“娘,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萧云姐姐就说按大太太的吩咐,放了我出来”
问完见了张元家的的惨状,吃了一惊,忙问是怎么回事。
张元家的将此事说了,满以为会得到两人的安慰,没料到两人都埋怨她“好端端的,你何必与萧遥那贱蹄子为难做也不做聪明些,竟叫老太太拿住了。”
张元家的顿时满心凄凉,便说道“离了府里也好,咱们这些年也置下一个园子了,家里丫头也有,关起门来,自己也是主子,何必去侍候别人”
张元听了,便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张芬说道“在咱们家做主子哪里比得上在府里当大丫头在府里,除了要服侍三老爷,其他的活儿,都是二等三等并粗使丫鬟做的,好几个,家里如何比得上”
最终要的是,她再也见不着三老爷了。
届时三老爷要挑通房丫头,便没有她的名额了。
张元家的还没上药,此时痛得厉害,见自家汉子与女儿都不管自己的伤处,之故发泄不满,忍不住哀求道“我痛得厉害,芬儿,你去拿些药帮娘搽一搽。”
张芬这才去拿药。
当晚,张元出去了一趟,阴沉着脸回来,说道“我打听过了,咱们的卖身契还在府里,出来了,便还是奴才。哥儿怕是不能读书了,另外,便是我们想给另一家做奴才,也是不成的。”
张芬听了顿时焦灼起来“这可如何是好”父女两个都不知道怎么办,再次埋怨张元家的连累了他们。
张元家的只得再次安慰他们,说家里存下了一些财产,省着些,这辈子是够花的,做一辈子的主子,可比做一辈子的奴才好,又说等她好了,回去给大太太磕头,大太太仁善,便是不肯原谅她,想来也是愿意把卖身契还给他们的。
张元与张芬听了,心里抱了几分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