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敷衍。
好在异域夫妻并未感到冒犯,继续聊些别的,不知怎么聊到苗疆。
年轻妻子似乎对苗疆心有余悸,犹豫之后道“今日的苗疆已非从前的苗疆,整个西域,苗疆独大。”
这和九郡主从话本子了解到的不一样,她了解到的应该是匈奴、羌族、苗疆三足鼎立,而苗疆因不擅武力而稍落后,算是三足之中最羸弱的一足。
年轻妻子道“你相信存在以一人之力改变整个西域大局的人吗”
九郡主心说不太相信,正如她不相信有人能以一己之身改变如今的中原,哪怕是造反,如论如何也得准备个能打的军队。
年轻妻子笑着道“你也不相信吧原本全西域的人都不相信,可事实是,确实有人做到了。”
联想到她先前提到的苗疆之大,九郡主心头一动“苗疆”
“准确说是,苗疆月主。”年轻妻子一字一顿道,“两年之内横扫西域,只凭一人便将蛮横的匈奴与羌族打得不敢冒犯。”
九郡主哇了声,难怪苗疆向中原求亲时,庆修帝不愿拒绝呢,多多少少和那位苗疆月主脱不了干系。
对上年轻妻子奇怪的目光,九郡主稍稍收敛,当着西域人的面惊叹有人能把西域众人打得落花流水好像是不太好。
九郡主捂了下嘴,尴尬地咳嗽“那那个苗疆月主究竟是什么人啊”
“蛊人。”
“蛊人”
年轻妻子解释道“蛊人是苗疆那边的说法,蛊人以身为蛊虫的养料,以血饲养蛊虫,但一般人是无法成为蛊人的,成为蛊人的第一条件是活下来。”
九郡主心里一惊,凡是涉及到生与死的东西应该都很残忍。
年轻妻子看出她的想法,点点头道“蛊人需要在很小的时候就以身饲蛊,有人会被蛊虫从内吃到外,有人会被蛊虫啃掉一半只留下半个空虚的身体,还有人会被身体里的蛊虫折磨得神智失常百年来,苗疆只出现过五个蛊人。”
“五个”
“虽然有五个人,但其中四个蛊人只是被蛊寄生,而苗疆月主作为第五人,与另外四个不同的是,他彻底驯服了蛊。”
那他确实好厉害啊。九郡主在心里默默地想,然后又很不好意思地捂住脸。
“如果他只是蛊人就好了。”年轻妻子的表情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九郡主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年轻妻子幽幽道“苗疆蛊人向来活不过三十,蛊人身体虚弱,精神脆弱,无法活太久。蛊人的蛊虽然厉害,但蛊人却无法习武,三十岁已是极限。可那苗疆月主天生与众不同,蛊术无人能及便罢了,偏偏又习得一身神鬼莫测的功夫,便是没了蛊也无人敢轻易寻他麻烦。只要他活一日,苗疆便独大一日。”
因此,大多西域人对那位苗疆月主又恨又惧。
几乎不怎么开口的丈夫不经意瞥了眼九郡主身边波澜不惊的少年,耷拉着眼皮道“他曾在一夜之间杀光一座城的人。”
九郡主愣住。
丈夫面色略显冷淡“一城数万人,无一活口,因此也有人称苗疆月主为无人城主。”
“啊这”
丈夫冷笑道“实际上,不仅西域惧怕苗疆月主,就连他们苗疆自己人也害怕那位月主。”
九郡主咦了声,小心翼翼道“为什么呀”
“因为他杀人不分敌我。”丈夫说,“无人城内数万人,苗人无数,全部死在苗疆月主手里,有人去向那月主讨说法,也只是落得个死无全尸的结果。”
听起来很吓人,可九郡主越听越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不是她故意想质疑别人,只是他们的说法怎么听都有点奇怪。
一个人,一夜之间杀光城内数万人,真的有人能做到吗即使是往水里下毒,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会去喝有毒的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