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陈太医来了。”
皇帝咳了两声,“请他进来。”
内侍领命退出去,“是。”
陈文瑜背着药箱进来,当着众人的面,给皇帝把了脉,“皇上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忧思过度,操劳太盛所致,再卧床静养一阵子就好了。”
看面相气色辨病症这一手,还是萧箜仪从陈文瑜给的札记中所学的。
怎么她都能看出来皇帝身体亏虚,陈文瑜反而没看出来呢
正犹疑着,陈文瑜已经让人把药汁端了进来。
皇后坐在床边,亲自给皇帝喂药。
梅贵妃牵着萧明诚的手,在一旁干站着,几次都想上去说话,让皇帝注意到他们母子俩,可都没有成功。
萧箜仪则是站在后面,并不想被皇帝瞧见。
她低头思考着,想弄清楚到底是自己的医术学得不到家,还是另有缘由。
皇后已经喂完了药,陈文瑜顺手接过空药碗,放到了旁边的桌案上。
“微臣告退。”
“你下去吧。”
陈文瑜背着药箱,从众人之间穿过。
无意间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流苏,萧箜仪微微瞪大了眼睛。
萧明珩给她的那块昭镜司的令牌下面,就缀着这样的流苏,因为编法比较特别罕见,她便记在了心里。
陈文瑜身上为何也有同样的流苏
难道萧箜仪后知后觉地看向萧明珩,后者也刚好看过来。
怕被人发现,萧箜仪很快便若无其事地错开目光,只是心下却不由自主地快速跳了跳,呼吸也变得急促。
皇帝眼睛浑浊,气息也浊重粗糙,再结合面部经络隐隐透出来的亏虚怎么都不像是康健之态。
可陈文瑜却说了那样一番话,好似从脉象里什么都没把出来似的。
对于陈文瑜的医术,萧箜仪还是十分信任的,不然也不会在太医院这么多太医中,独独看重他。
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箜仪心里忽然若有所感,看向桌上那个空空如也的药碗,攥着帕子的指尖不自觉用力。
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众人探完病,便彼此簇拥着离开了寝殿。
萧箜仪故意落在后头,假装脚下一滑没站稳,身子向一侧倒去。
身后有人稳稳地扶住了她,低沉嗓音自头顶传来,听起来波澜不惊,“小心些。”
面纱轻轻浮动,萧箜仪站正了身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萧明珩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方才肌肤相触的瞬间,萧箜仪小声说的那句话,仍在脑海中盘旋不去。
“晚上来漪澜殿。”,,